渊癸那边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雪衣。

雪衣将被鲜血染红的长鞭在地上“啪”一声响亮的一甩，将那几个金丹握在手中，感受着青铜法印散发出灼热的温度，抬头“哈哈哈”笑起来，像是对渊癸的挑衅。

在大乱斗中，扶笙迈步走近青铜剑，聆听着某种微弱的呼唤。

她没有着急取剑，而是在黑暗的角落里坐下，体会着那道声音给她带来的顿悟感。

“命运轮转，此乃道法。”

“道法谓何，命运多舛。”

“命运为何，人力不及。”

“人力为何？仙魔之力。”

“吾等修的是仙，吾等悟的是道。”

“那什么是仙？什么是道？”

“仙与魔，不过是一念之差，仙自在人心中。”

“道与法，实乃是万物有序，苍天有灵。道自在人心中。”

“吾等为逆转命运而修仙，为打破顽空而悟道。”

“而仙与道，皆由心生，道造化万物，仙成就万物。”

“只有坚守本心，在仙途中，才可一往无前。”

“外力等，皆为尘埃，唯有修心一途，才是根本。”

“坚守本心，摒除杂念，万物虚空。”

这是一段清心咒，不得不承认，它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扶笙一双金瞳因为眼前的杀戮之景微微晕染的红，也慢慢的消退了。

“坚守本心，摒除杂念，万物虚空。”

她眼前一会儿是前世与魔族战斗时所见的尸骨累累，一会儿是刚刚坐上界主时其他界主为了警告她而在城门之上屠杀的平民，一会儿是她提刀杀上门去将那个界主剥皮抽筋的画面。

她自爆的时候阿若惊恐的跑过来喊的那声“不要！”

魔皇脸上露出的恐惧。

身边魔兵们慌忙逃跑的身影。

她承受的有很多，她以为她能够应付的过来的。

但是没有。

就算她杀了那个老界主那些平民也不会复活。

她守护不了浮生界最后一个人和魔皇同归于尽。

她到达真仙界而他们仍旧在仙界不知死活。

心里，有什么即将守不住了。

“坚守本心，摒除杂念，万物皆空。”

不，杀戮是每个界主上位不可缺少的，相比之下她护住了更多的人。

她的自爆最起码会让魔皇消失，而仙界的仙修们因此可以得到一些喘息的时间。

坚守本心，坚守本心，坚守本心。

良久，扶笙睁开了眼睛。

迷雾在缓缓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