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了二十几合,殷鉴展忽见不远处又拥出一彪人马,心道不好,卖个破绽,跳出圈子,长腿飞奔,向山口跑去。
滕瓒正琢磨如何取胜,别丢了面子,猛然见对方虚晃一招,转身逃脱,急忙拎刀随后追赶。
衡山派众人中,谭行健眼看红袍人突然逃窜,大喊一声:“掌门把那竹竿子打跑了,大家冲啊!”说着,撒腿就追赶师父。
衡山派众人听到呼喊,一拥而上,冲向山口。
殷鉴展在前面飞奔,回头看了看,见滕瓒紧紧追来,于是放缓了脚步,两人相距约有三十步,殷鉴展从腰间的皮囊内,取出两个棋子,都是精钢所制,瞅得亲切,回身向滕瓒打去。
滕瓒正低头追赶,忽觉一道劲风袭到,心道不好,急忙侧身闪避,一个棋子擦着他的鼻尖飞过,刮的滕瓒鼻子凉飕飕的。
滕瓒被惊的一头冷汗,行走江湖以来,他也遇到过打暗器的高手,心知对方一放暗青子,通常都是接二连三,此时,第二颗棋子飞到,滕瓒急中生智,将龙鳞刀刀面挡在面前,只听一声“当”的脆响,火花四射,那棋子打在刀面上迅速弹开,只震得滕瓒拿刀的手微微发麻。
殷鉴展见一击不中,加快脚步,奔进山口,江湲漪见殷鉴展奔回,急命众人向山下的衡山派众人放箭。
滕瓒看到山口放箭,用刀拨打雕翎后,躲到旁边的一块巨石后。
其余衡山派众人,冲在前面的谭行健肩头中了两箭,另有武功根基浅的,躲闪不及,要害中箭,当场殒命。
正在此时,斜刺里拥来的那彪人马增援上来,滕瓒定睛一看,原来是无极门的鞠天柱和周自横带了三百火鸦兵前来帮忙。
鞠天柱拎着鬼头刀,看到衡山派在山口有多人死伤,急令身后的火鸦兵列好阵势,向山口内放火箭,三百火鸦兵,排成三列,拉弓射箭,那羽箭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扑向山口内,射在木头上的火箭,当即将木材点燃,燃起熊熊烈火,山口顿时笼罩在浓烟之中。
此时,殷鉴展、江湲漪等众人早已在李如薇的接应下,撤至半山腰的第二道防线,无人员伤亡。
鞠天柱等人待大火烧完,冲进山口,才发现早已空无一人,滕瓒怒道:“景教贼徒,狡诈异常,竟然金蝉脱壳。气煞我也!”
鞠天柱倒不惊奇,无极门数次与景教争斗,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今日虽然人多势众,也不见得有更大的把握能占得多少便宜。鞠天柱早已心中有数,所以并不嗔怒,只是笑笑,督促大家快些上山。
滕瓒总想在神女峰上显显自己的本事,在江湖上也好扬扬衡山派的威风,提着紫金龙鳞刀,带领衡山派弟子冲锋在前,直奔半山腰的景教第二道防线。
滕瓒率人冲到第二道防线前,遇到的抵抗不如山口的猛烈,却发现防线角落放着十几筐黑乎乎的东西,衡山派里谭行健虽然肩头中箭,但是也一起冲了上来,此人好奇心中,拿着刀拨弄筐上的油布,发现湿漉漉的,嘀咕道:“这是搞什么鬼?放这些湿漉漉的破筐在此。”
话未说完,突然飞来一支火箭,钉在那盖筐的油布上,那油布忽的一声燃烧起来,谭行健还未反应过来,那筐突然闪了一团光亮,燃起大火,紧接着噼里啪啦的爆响。
原来这筐里装着拌和的火药,还掺有爆竹,戚怀谷在百步外射了一支火箭在盖筐的油布上,这一筐物事见火就着,顺便把爆竹点燃,谭行健对此变故,毫无准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火吞没了。
滕瓒与众人上前急救,将谭行健身上的火扑灭,发现其已被烧的须发全无,满脸漆黑,惨不忍睹。
此时周围的十几筐火药全部被引燃,登时浓烟滚滚,火焰冲天,衡山派弟子又有十几人躲闪不及被灼伤,在地上翻滚哭号,乱作一团。
滕瓒眼看衡山弟子的惨状,心如刀绞,怒火中烧,喊道:“鞠天柱何在?”
此时鞠天柱正好率人赶到,应道:“天柱在此,滕掌门何事唤我?”
滕瓒道:“你看衡山派众弟子的惨状,你于心何忍,怎么不阻止我们靠近这些火仗。”
鞠天柱道:“掌门你们追的太快,我哪里喊得住你们!”
滕瓒被鞠天柱一句话噎住,再无质问话语,召集剩余的衡山派弟子集结,将受伤和阵亡的弟子抬到山下。
鞠天柱指挥带来的火鸦兵迅速扑灭火势,将半山腰的防线彻底清除完毕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鞠天柱带着众人越过防线,奔峰顶冲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鞠天柱心中纳闷,怎么会没有景教人员出来抵抗,待到峰顶,亦没有一个人的踪迹。
滕瓒憋了一肚子火,领着剩余的衡山弟子挨间屋子搜人,结果忙活了近一个时辰,一无所获,景教众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影踪。
不久,邵神通携少林寺弘泽、飞鸾社马翎、天师道宗政戬、唐门唐惠施等各派此次领队的首领赶到神女峰顶。
邵神通听说峰顶没有景教众人的踪迹,很是纳闷,嘀咕道:“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飞了?”
马翎摆摆手,道:“神通兄,我听陈蘅说过,这神女峰上有密道通往后山,可以从山后栈道赶到山下的滴翠峡码头坐船顺流而下逃走。”
邵神通与众人恍然大悟,急忙命人在峰顶全力搜索,寻找密道的入口。
神女峰上各帮派正搜索密道入口,此时的景教众人已经在戚怀谷的率领下,坐着大船顺流而下,进入了长江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