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酿好之后,商陆也开始有了不少闲暇。眼看着在沉水山庄也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了,不惯于拘束的白前越发的按捺不住了。
这天,阳光晴好,陆谦正端着一盒鱼食在水池边喂鱼,池子里的新荷才冒了个头,长得最快的也才刚刚展开铜钱大的叶子,深红色的锦鲤大大小小的挤在一起抢食陆谦撒下的鱼食,撞得新生的嫩荷叶花枝乱颤。
场景悠闲得让人不忍打扰,但是白前终还是找到陆谦,开口询问他打算留自己到什么时候。
陆谦见瞒不过,才告诉白前希望白前可以代替他们陆家参加今年的武林大会,好重振沉水剑的威名。
白前对于武林大会倒也有几分兴趣,便问起来了陆谦举办的日期。
陆谦答到是在七月十四。
七月十五是中元节,地官避罪的日子。
也不知道是谁定的武林大会的日子,竟然就在中元节的前一天。白前没去过武林大会,这会闲着没事倒是想去见识一下,接着问起了地点,陆谦说是在今年这次是在河西走廊的乌鞘岭。
白前记得上次是在光明顶,敢情每年还换地方呀。
陆谦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武林大会上少不去打架啥的,到时候死几个人都是常见的事情,一般死了人朝廷就要干涉,所以都是挑的一些朝廷不怎么管的偏远地带,也给自己省事。”
白前:“没听说过武林人士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呀。”
陆谦:“贤侄此话怎讲?这跟贪生怕死也没关系呀,好好的干嘛要去白白吃几年牢饭?”
白前:“说的也是,所以每年都会换地点吗?”
陆谦:“是,武林大会,四年才开一次呢,每次都换地方。”
白前:“现在才刚刚四月中旬,我打算往临安去一趟,顺便就从临安转道去乌鞘岭了。”
陆谦:“贤侄在临安还有亲眷?”
白前:“那倒没有。临安曾经也是我落脚过一阵的地方,姑苏离临安不远,我就想去看看。”
陆谦:“倒也可以,只是贤侄一定记得七月十四的武林大会,我先去那里等你吧。”
白前:“陆叔放心,我白某人说到做到。七月定会赶去乌鞘岭与陆叔会和。”
陆谦:“那贤侄打算几时动身?”
白前:“就今天。”
陆谦没想到他是说要走就这么突然,一时还有些不舍。尽管白前否认了他跟陆谌的关系,但是膝下无子的陆谦,依然把白前当做自己的子侄辈来照顾。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见白前话虽不多,但也是个沉稳可靠的孩子,大家一起过得有也挺融洽,他差点都要给白前张罗起婚事来了。
怔愣间,白前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带着商陆出来跟他辞行了。
商陆对于外面广阔的世界早就已经充满了好奇,十几岁的少年心中根本就没有离愁。他几乎是一路雀跃地跟着白前出了陆家,临走还跟清萍重提了梨花树下要久埋的月光,叮嘱清萍不要趁他不在偷偷把酒喝了。
清萍对于这些始终没能让白前喜欢上自己颇感失望,送别的时候倒是有几分恋恋不舍。她甚至是打算跟着他俩一起去江湖上闯荡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