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攸宁还抱着萧景明不肯撒手,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我。长孙攸宁,屠我满门,废我阿姐一生清誉,她才是最该死的人。
我提气挥剑向她斩去,脑子突然一阵眩晕,剑气一偏落到了桌上,上好的梨花木桌被剑气生生砍成两半。
怎么回事?琴染不是说我已经无碍了吗,怎么会在这关键时期出了岔子?
琴染的琴音扰得我头撕裂般的疼,一瞬间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脚尖还来不及着地周身所有术法都已失效,身子一晃就这样跌在了地上。
琴音一波一波袭来,我头疼得眼前发黑。
到底怎么回事?琴染的琴音怎么会伤及到我?明明前些日子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巨大的声响让长孙攸宁猛地回过头,她看着我放肆地笑:“洛鸢歌,你就算杀了哀家又如何,你那短命的姐姐还是回不来了,不但她回不来了,就连你那素未谋面的小侄子也回不来了,哈哈哈哈……”
血气直冲脑门,我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说什么?!”
她笑得愈发放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洛鸢歌,你姐姐死时肚子里可还怀着龙种呢,他才三个月大,是哀家命人去诊断的,这事儿就连先帝都不知道,你说三个月大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你有没有梦见过你这还未面世的小侄子?他可是连一句姑姑都没唤过呢。”
“疯子!长孙攸宁,你该死!”
我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血气上涌,一剑刺在了她的心口,琴音刺耳,吵得我心烦意乱,怨气在我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破体而出。
“对,我该死,该死的可不只哀家一个人,还有你那情同手足的侍女洛流年,她可是帮了哀家好大的忙呢。你以为你体内的魂魄是谁送进去温养的,是你的好姐妹啊,哈哈哈……”
阿年?她还活着?
从帘后走出一位战战兢兢的清丽女子,身着青衣,胸前绣了玄羽门特有的兰花标志。
“阿年……”
她瞪大了眼,惊恐地盯着我看,然后跌坐在地:“二小姐……对不起,奴下不是故意的,是太后挟持了奴下的夫君和孩子,逼着奴下对你下咒的,求小姐救救奴下的夫君和孩子……”
她话还未完,一声急促的呼唤就打断了她。
“鸢歌。”
门口突然出现了许清涟的身影,一身白衣已被血染透,剑锋上还在淌着血,尽管是这样他依然有着出尘脱俗的气质,往那儿一站就是朗月清风的景象。
我们就这样远远望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幻化成了泡影,这一刻我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只有我,仿佛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
他突然变了脸色,朝我大吼了一句:“小心!”
我一回头就看见长孙攸宁手里捏了一道术法,丝丝红光牵引着明华宫上方的阵法。
锁魂咒!她要把我们都困死在这儿!
那道红光在她手里凝结,她勾唇一笑,眼里全是绝望:“洛鸢歌,这下洛府的人都齐了,你们一家终于要团圆了。”
我以为她要驱动阵法,正欲用鬼术破咒,下一刻红光却转向我逼来,她的目标一直是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牢牢护我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