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影霖的面色刹那又坚决起来,他的目光渐渐沁出寒意,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啊,朕确实太纵容他们了。”
他随即冲出门去,对院中等候的拟旨太监道:“去,拟一道圣旨,从今而后,再有擅自出战,或者兵败城破者,守城将领一律诛族。”
道理是这样,可却实是难死那些守城的将军了。
徐永昌和罗汝是实打实从刀枪血泊中爬出来的,个个身经百战,可以称得上是大齐最杰出的两位将才。
民间常常有些酸腐文人喜欢把这两位将军放在一起称赞,说他们是一南一北两位战神,是大齐最精锐的守军。
现在这两位又联起手来,他们这些普通的守城将领若想不战败,那几率堪比赌桌上的赌徒,简直是十赌九赔。
沈韵真心中暗笑,这样一来,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投奔徐永昌。毕竟打败仗就要诛族,而他们又未必能打得过。她想,只要不是傻瓜,都会选择拖家带口的去投奔叛军。
南影霖回到殿内,又颓丧的坐在殿中。
秋意渐起,他隐约感到身上发凉。抬眼看看沈韵真,她还是几件单薄的纱衣,南影霖起身将自己搭在衣架上的一件夹层斗篷取来递给她。
沈韵真淡然一笑,摆摆手回绝了:“我这就回去了。”
南影霖愣了一下:“你不同朕在多待一会儿吗?”
她莞尔,做出一副为难的神色:“你不知道,那小吉子真是磨人,又爱哭,又怕生。我才叫苏姐姐照顾他,这么久还不回去,他还不知哭成什么样呢。”
“哦。”南影霖有些失落,他隐约觉得这小吉子的出现,给他的情路多加了一份坎坷,她现在要分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照顾长信侯家的小吉子,连陪自己多呆一会儿的工夫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