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接过怀表，重新揣进兜里：“如果杜小姐和伊万先生改变主意的话，可以到外面来找我。我和我的朋友会在欢歌酒吧逗留到午夜十二点……”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被伊万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

“我想你可以离开了，不要影响我们玩牌的兴致。”伊万一边说一边抓起一张扑克牌，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

朱然耸了耸肩，往后倒退两步，拉开橡木门走出了这个房间。虽说这回没能从伊万那里打听到什么东西，不过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对他而言并不算吃亏。

周玉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她看到朱然走过来，脸上便浮现出有些担忧的表情：“事情解决了吗？”她虽然不知道朱然来欢歌酒吧的目的，但在她看来既然朱然连枪都带上了，那来这里要做的肯定是棘手的麻烦事。

朱然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周玉边上坐下：“今天晚上的死里逃生估计把今天一整天的好运气都用完了。”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响指，吸引了女招待的注意。

“先生，有什么需要么？”女招待白皙的面颊上挂着非常职业化的笑容。

“再给我来一杯马丁尼。”说着，朱然又从自己的钱夹子里点出了五六枚银元放在桌上，“小姐，有件事想向你打听一下，老伊万那边有哪些常客？你若是告诉我一个名字，就能从这里拿走一块大洋。”这是朱然来欢歌酒吧前就想好的第二套方案，一旦在老伊万那里没有收获，就从酒吧的招待入手，把老伊万的常客们摸清楚，再一个个排查过去。

出乎朱然意料的是，女招待对他排在桌子上的银元一点儿感觉都没有，脸上依旧挂着之前那种颇为敷衍的微笑：“先生，不好意思，我只负责给您送酒水，老伊万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有什么问题我建议您直接去问老伊万自己。”

当着周玉的面吃了这么一个闭门羹，朱然觉得面子上颇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了一下，把桌上的大洋又重新收回去。

“朱然，恭喜你学会了一课，现大洋不是万能的。”待女招待转身离开之后，周玉有些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嘲笑道。

“这世上总有些人视金钱如粪土。”朱然耸了耸肩。

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那个女招待便端着一杯马丁尼重新回到了朱然他们的桌前。将酒杯在他面前放下之后，女招待便翩然离去。

朱然正准备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润润嗓子，就发现酒杯底下压着一张粉色的纸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