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城内一片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大捷。
县衙内,陆南端坐在主位之上,穆兰与张大山周仓裴元绍等四人分立两侧,王凯身上的箭羽已被拔了出来,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穆兰下手很有分寸,两箭都未射其要害,只是让王凯受了些皮肉之苦。
“周仓何在?”陆南脸色故作阴沉,沉声喝令。
“末将在。”周仓闪身而出,大声应命。
“将这个饭桶推出去砍了。”陆南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命令。
王凯吓的脸色煞白,未等周仓领命,便急急忙忙向前爬了几步,惊叫道:“你不能杀我,我是上谷郡郡守的儿子,只要你放了我,我父亲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吗?”陆南笑嘻嘻的望着被吓傻了的王凯,饶有深意的问道。
王凯拼命的点头,连道:“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不会见死不救,对了,你不是想要广宁县吗,我这就写信,让父亲封你做广宁县令。”
“可我觉得你的命比一个广宁县令值钱的多啊,你说呢?”陆南笑道。
王凯虽然莽撞,但却不是傻子,已经知道陆南是什么意思,悄悄舒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父亲定会满足你。”
陆南点了点头,对王凯的识时务很是满意,开口道:“眼下广宁城百姓缺过冬的粮食,让你父亲送两千石粮食过来救济百姓。”
“好,我给父亲写一份信,数日内保证粮食送到。”王凯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整个上谷郡眼下粮食都不宽裕,但他父亲是郡守,抽调两千石粮食还是没问题的。
“再让你父亲送百张上好的硬弓,五百匹骏马过来。”陆南笑眯眯的说道。
“这……”王凯倒吸一口凉气,若放在以前,这些东西上谷郡可以轻松拿出,但袁绍征讨公孙瓒时抽调光了所有骑兵,百张硬弓或许还能凑一凑,五百匹骏马估计几个县加起来也凑不出来。
“怎么?你觉得你的命不值这些东西吗?”陆南脸色阴沉了下来,冷悠悠的说道。
王凯吓的冷汗直流,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弓箭没问题,五百匹骏马怕是整个上谷都凑不出来啊,还请将军开恩。”
陆南也知上谷目前的情况很难拿的出五百骏马,但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他要将五百黑风将士改装成骑兵,这样才有足够的机动力,日后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力。
“上谷郡凑不出就去其他郡借来,你父亲为官多年,这点人脉也没有吗?”陆南冷声说道。
“我试试吧。”王凯低着头咬牙说道。
“来人,给王公子准备笔墨。”陆南一边吩咐,一边笑着走到堂下,亲自将王凯扶了起来。
王凯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捂着大腿,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快去请医馆,给王公子治伤。”陆南小心翼翼的将王凯搀扶着坐到一旁的凳子上,表现的极为贴心。
“多谢将军。”王凯客气了一下,接过笔墨,略微一思索,便奋笔疾书。
片刻功夫,一封家信便写了出来,陆南仔细的看了一遍,王凯在信中写的是声泪俱下,言称自己受了无数的折磨惨不忍睹,恳请老父亲凑齐赎金解救自己。
对这份卖惨的家信陆南很是满意,当即交给了裴元绍,令裴元绍即刻前往郡府走一遭。
“准备酒宴,给王公子压惊。”陆南心情大好,准备款待一下俘虏,毕竟这个俘虏能换来一大堆的好处,值得优待。
当夜县衙后府内,陆南带着穆兰摆宴款待起了王凯,虐待俘虏这种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干的,因为他始终觉得后世的某些规矩看上去好像一点用也没有,时间久了肯定能带来无尽的好处,毕竟那是沉淀了几千年才总结出来的真理。
王凯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毫无心机可言,被陆南一顿恩威并施外加糖衣炮弹便给治的服服帖帖,几杯酒下肚便忘了自己俘虏的身份,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兄长的开始称呼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