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分明就是不喜欢嘛。

“没有可是。”霍清夜低头，用嘴唇堵住她的嘴，在她的唇齿之间轻声开口，“你话太多了。”

“唔唔！”

尹星瞳杏目圆睁，想要辩解几句，接下来的话却被霍清夜吞没了。

亲吻持续燃烧，渐渐变得狂烈。

霍清夜拥紧尹星瞳，抱着她来到床上。

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尹星瞳畏惧地攥紧了霍清夜的袖子。

她怕，她特别害怕。

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明知道这一切本来就该在两情相悦的情侣之间发生，并没有什么可害羞的……可是，她还是会害怕。

霍清夜低喘着问：“怎么了，不想吗？”

“没有。”尹星瞳睫毛颤了颤，声音软而轻，“我只是……”

霍清夜的脊背瞬间僵了僵。

有一个常识是，在一句话里，“只是”后面的部分才是重点。

霍清夜顿了顿，低眸问尹星瞳：“所以，你不愿意？”

“也不是。”尹星瞳苦恼地皱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本来应该答应的。可是霍清夜，我很害怕。”

害怕？

霍清夜不解：“有什么好怕的？”停顿片刻，他还以为尹星瞳是忘记了先前的记忆，温声哄慰，“我爱你，没有什么好怕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爱语。

尹星瞳脸一红，微微咬唇。沉吟片刻，她老实地描绘了自己的想法：“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但我只要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肚子就会疼……”

霍清夜不解：“肚子疼？为什么？”

“我不知道。”尹星瞳摇头，拉着他的手放到小腹上，“就是这里疼，很空洞的那种疼。”

霍清夜低头看了一眼，瞬间僵住。

尹星瞳疼痛的那个位置，正是女人孕育子女的地方。

几年前，是他下令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一瞬间，霍清夜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他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看向她：“星瞳……”

霍清夜几乎是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

他怕对上尹星瞳和他离婚之后，那种带着冷意和不屑的眼神。更怕他让她再次失望。

还好，尹星瞳什么都没想起来。

她澄澈的杏眸眨了眨，不解地问：“怎么了？”

还好，还好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瞬间，霍清夜只觉得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调匀了呼吸，轻声说：“我没事。既然你没准备好，那这件事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尹星瞳仍然不解：“可是……”他不是很急吗？

霍清夜笑笑，紧紧抱住她：“没有可是。”

他知道她的疑惑，也看得出她的想法。

是，他的确急着占有她，重新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徽记。可他也时时刻刻害怕她会想起当年的伤害，想起那个他们失去的孩子。

人生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得到之后又失去。好不容易，尹星瞳才忘记她失去那些宝贵事物的瞬间。他是真的不想让她想起这一切，还是忘了的好。

霍清夜低头，手指划过尹星瞳的小腹。

曾经的一切，是他对不起她。所有罪孽，他都愿意一个人承担。他，只想让尹星瞳平安顺遂、一生喜乐。如果这个流掉的孩子想报复谁，那就冲他来吧……

可是，他和尹星瞳的孩子，一定是个懂事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