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
有时候女人脑子里七七八八犹犹豫豫的事情,在很多男人那儿看来,不过是一张白纸、非黑即白般的小事。
怀希先是在我这耍了点脾气。
叫他不理;给他买咖啡,转头就扔给同行的女孩......
大家似乎瞧出点意味来,都问他,星星怎么得罪你啦?哎哟,不像你啊!
“她拒绝我。”他跟所有人都这样说,多余的一字不提。
于是大家就转攻我,出差时候这种风流事情远比正经工作有趣,所有人都铁了心的要把这事挖个究竟。
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全程把脸涨得通红,大家就你戳戳我,我戳戳你,走路、吃饭、工作之余都卯足了劲调侃我。
怀希始终都不给我好脸色看,十足像一个家里受了气在给父母发难的小孩。
我想不通他平时那样圆滑稳重的一个人,对待我竟无耻赖皮到这种地步。
故意把麻烦扔给我,自己视而不见,好几次我被逼问地喘不过气来,便求救般地看他,请他用他的社交技巧救救我。
而他始终只是淡然地干他的事,也不看我,头都不回一个,但我知道那双眼睛全程都在笑,偷笑,报复性地笑。
他用这样卑劣的行径告诉我,他言怀希的权威不可触犯。
两周就在这样你堵着我,我气着你的冷战中过去了,在澳门还剩最后一天。
大家约好这最后一天里互不干扰,自由安排。
我踌躇着要不要去购物中心给豆红和父亲买一些什么纪念品,拿了包,正要出门,怀希拦截在眼前。
“一块儿吃早饭去。”他用手支着门框,笑着地对我说。
我赶紧伸头探了探走廊那头,我可不想被同事们看见这一幕。
“不用担心,她们都出门了。”他看着我说,“就我在等你。”
没等我反映,他就伸过一只手,绕到我背后,从我背后把房间门拉上了。
我愣了愣,不理他,自己径直往电梯口走,一面走一面琢磨,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他合适。
气他吧,确实气着,想着要把自己心里这口气出一出,但毕竟交情尚浅,也不是正经男女朋友关系,似乎不合适发个女朋友的脾气。
于是,我也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大家都是成年人,多得是不便说破的窘况,有时候当个傻的未必不是件好事。
在餐厅里坐下,我问他,“今天打算怎么玩儿?”
“你泳衣带了么?”他问我。
我咬了一口菠萝酥包,想到昨天在楼上观望到的泳池的模样,红男绿女,孩子一片,热闹非凡。
在六月初头的澳门,游泳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心里还是有戒心,对面这个男人猜不透他的意图,时而露个君子模样,时而又露出小人卑劣的嘴脸。游泳这种事不免亲昵接触,自己真能放下心和他一起去?想了想,我还是坚定地说:
“没带。”
他望了我一眼,不说话,两人就那么吃了一会儿。
饭后怀希提议去老城区走走。
于是我们去了官也街,去了大三巴,像个十足的旅客一样在各类纪念品、手办礼的小店里转悠。
日子晃眼就过去大半天,午饭前我问怀希,买点什么带回去给家人朋友合适,怀希簌地一下跑到临近的铺子口,朝我拎起几盒澳门糕点的礼盒。
我惊了一下,说:“这个?可这种点心在杭州吴坊街那多的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