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的灯光早已暗下,她被谢奕阳搂回怀里,看着黑暗中机舱里的地灯出了神。
吟唱那首歌的男声很有磁性。可是那歌曲她从未听过,至少在她的音乐库里是没有的。
随行安保的鼾声传来,谢奕阳垂眸看了看和暖,心里泛起一阵不安。在来海州之前,他单独找和致兴聊了一次。
和致兴拿出了她当年的一打病例,上面的诊断有“被害妄想症”、“急性焦虑症”、“妄想性精神分裂”、“惊恐症”
“为什么这么多?而且都不一样?”谢奕阳皱眉。
这个秋天的和致兴似乎老了许多。向他递来一根烟,他道:“因为我们请了太多的医生来看诊了。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当时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抬头,谢奕阳问道:“什么解释?”
“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几岁大女儿,每晚都会尖叫着哭醒。中药、西医所有方法都试过了
在经历那场车祸后她失去了丈夫跟儿子,本该令人庆幸的生还,却给她带来了无尽的悲伤。可作为母亲,她又不得不振作起来。她对和暖的感情很复杂,最疯狂的一次她晃着和暖崩溃大哭可能孩子能感知到母亲的心吧,所以她经常会做噩梦,梦里有人追杀、有人死去。”
谢奕阳握着烟的指节突然紧绷发白,他道:“所以她找了这么多医生给她做诊断、吃药?”
和致兴低头,点了点:“进进出出许多医生,心理疏导太多次,暖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一见陌生人便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机械的复述着噩梦唉,我毕竟不是她真正的父亲,没有资格干涉方清。直到后来她外婆带走她”
“当年的车祸背后有什么隐情么?”蓦的,谢奕阳问道
“”
四目相对。
谢奕阳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慢慢查清楚的。那我先走了。”
“”
飞机突然开始颠簸。迷迷糊糊睡着的和暖醒来,听见休息舱外婆的呼声,连忙跟医护人员跑了过去。
从回忆里抽离,谢奕阳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手机里的邮件提示传来,是高艺的消息:“1、产品生产进展大部分正常,但这次需要你去以下几个厂区再落实推进。2、srp这个公司源头比较复杂,母公司是刚果金的供应商,做灰色交易。目前还在持续收购谢氏股份,目的是什么,还不得而知。”简单回复了邮件,他向休息舱走去。
医护人员都退了出来,祖孙俩的谈话声传了出来:
“暖暖,我只是为你感到不甘。”
拖鞋声渐渐靠近门口:“我知道了,外婆。关于回梅隆家族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您说的对,我不该同妈妈一样,只会隐忍逃避。您快休息吧。”
谢奕阳一愣,脑海里又响起和致兴那天的答复:
“你们自己调查的结果很可能会告诉你和暖的妈妈是是一个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