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钟吧,丁老爹就回来了,看见屋里坐着个俊俏公子心生疑惑,站在门口踟躇着不敢进来。
“这位公子说想请你给他朋友瞧瞧病。”丁妇人赶紧解释道。
丁老爹噢了一声算是答应,拎着的药箱也没放下,就跟着墨昀尘出了门。
李家茶楼。
看着这个招牌,丁老爹不由得疑惑起来,谁家看病来茶楼啊,难道是李掌柜的病了?不会啊,昨天他刚看见过李掌柜的,怎么可能突然病了。越想心里越乱,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强烈。
“墨公子,您来啦。”小厮见来了贵客,立马迎了上来。
“你们掌柜的昨天没伤着吧。”
“没有,就是有些疲累,还歇着呢。墨公子,您楼上请。”说着,把他们引到了二楼一处僻静的地方。因为时间早,茶楼并没有几个人,所以在哪里倒也不碍事。墨昀尘估摸着这会儿朱纲的人已经回清苑楼交差了,想必没找到他温恕仇又该着急了吧。但他还是给了那小厮一些银两,并吩咐他不要给清苑楼报信。
“丁老爹,请坐。”墨昀尘并不在意丁老爹脸上疑惑和戒备的表情,接过他手里的药箱放在一旁,客气地让座。
“这位公子不是说瞧病吗,病人呢?”
“老爹您先坐。我没有什么病人朋友,今天就是想问您一些事情,您知道就告诉我,不知道我也不会强求。”
“我能帮到公子什么?”丁老爹见眼前这个年轻人神情甚是恭敬,看上去没有恶意,心里的戒备倒是减了些许。
“听说老爹从前给王后看过病?”
“是。王后生病和安胎生产都是我照顾的。”
“那您为什么没有留在宫里继续做太医呢?”
“王后仙逝后,陛下悲恸,便想为王后积些善德,就把曾经伺候过王后的奴仆们都放出宫来,好生安置,每年还会送些例银。而我,大概是陛下怜悯我夫妻二人分离两地才准许了我和贱内一起回来。”
“看来,陛下对您很是信任呢。”
“是啊。王后安胎到临产一直都是我照顾的……”
“那王后是怎么……怎么没的?”
“身子虚,公主又是早产,王后气血不足,病死的。”
“这是对外的谎话,我想听事实事实是什么?”墨昀尘感觉自己就要问到关键了,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和紧张,他的猜测,他的直觉,他所猜想的一切或许马上就有结果。
“事实……”丁老爹欲言又止,他曾经答应过有些秘密就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说出来,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告诉过,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差点儿就守不住了呢?可是,对面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是事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