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宫荨早早地出门了,温恕仇打发一个小厮给她引路,把她带到了李家茶楼。他选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吩咐小厮在茶楼门外等着,小王爷一到就带他来这里。
南宫荨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样的等待让她的心定了下来。出来快五个月了吧,她还真有点想这个小王爷了,没有他一直在耳朵边啰啰嗦嗦日子是清静了,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南宫荨品着面前的茶,新上的东海龙舌,淡淡的清香沁润肺腑,南宫荨不禁赞叹一句,“好茶。”看样子这茶楼也是毓清庄的了。那小厮跟掌柜的打了个招呼,她都没说话就上了这一壶好茶。
等了大概一刻钟吧,独靖易就到了。一开始有人报信他还半信半疑,今天早早地赶来一探究竟。来了就被小厮带上了二楼,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前端着茶杯背对着他的女子,心下激动,不自主地露出笑容。
他悄悄地走到南宫荨身后,轻轻地用手蒙上她的眼睛。南宫荨被他吓了一跳,知道是独靖易搞鬼,便在想如何戏弄戏弄他,还没想好,独靖易就松开了手,南宫荨回头看他,一脸的差异。
“我怕你打我。”独靖易嘟起嘴,很识趣地做到了南宫荨对面。
“算你识趣!”南宫荨说着,给独靖易添了一杯茶。
“怎么样,这段时间还好吧,没有生病吧?没有人欺负你吧?都去过哪了?你住哪啊?钱还够花吗?”这段时间,独靖易已经接掌了雪禹的大部分政务,可是他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婆婆妈妈的毛病。
南宫荨不禁笑了笑,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对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她选择,不回答。“父王身体怎么样了?”
这一下,独靖易愣了愣,忙答道,“叔王身体挺好的,就是想你,这次要不要回去看看?”他有些不安,紧紧地攥着茶杯。
南宫荨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听到父王身体还好也安心了。独靖易当然不会告诉她她走了以后,独天亟的病愈发恶化了,时常咳得睡不着觉,精神也不如从前了,最近咳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虽然太医说是过于劳累并无大碍,但是这样的情形让他很害怕,他也尽量多担一些政务,让叔王好好休息。
“对了,你怎么来洛城了?”独靖易尽量地把自己的思绪拉回到茶桌上。
“跟毓清庄庄主来的。”
“毓清庄庄主?他来洛城做什么?”
“这不是毓清庄在洛城的赌场和你查的案子有些牵扯吗,他来协助你办案啊。”南宫荨的心情很好,语气也很轻快,只是她的话让独靖易摸不着头脑。
“案子?已经查完了呀!”独靖易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南宫荨一听这话愣了,“查完了?”
“对啊。庆侯亲子涉赌和他贪墨相比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就问了几句,了解了情况,没别的了。”
南宫荨开始慌了,不是说雪禹小王爷要求毓清庄协助办案的吗?不是说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要温恕仇亲自坐镇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荨回想起昨天刚到清苑楼的时候,温恕仇和墨昀尘的对话,他们神情中都透出紧张,毓清庄的私事,到底是什么?南宫荨越想心越乱,她理不出头绪。
“陌儿,你怎么了?”独靖易见她神色异样,心里疑惑,又担心,不知道是他说了什么让她不高兴了还是出什么事了。
南宫荨满脑子都是关于这次来洛城的点点滴滴的回忆,哪里听得见他说话。不管是怎么回事,这一定是个阴谋,那个严六,肯定是有鬼。他把温恕仇诓骗到洛城,为了什么呢?
利益!只有利益能让人背叛。他想要毓清庄在洛城的生意!肯定是这样。那温恕仇在洛城肯定有危险,不行,得马上告诉他。
南宫荨起身要走,独靖易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把拉住她,“出什么事了?”南宫荨被她一拉,瞬间从思考里清醒过来。听昨天他们的谈话,温恕仇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严六的目的,现在应该冷静。对,只有冷静才能想到办法帮到温恕仇。
独靖易不解地看着如木头人一样的南宫荨,看她从激动到冷静的神情。南宫荨缓缓地转过身,抬起头看着独靖易,“兄长,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