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去了季家之后才知道，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什么恩怨了。

季莫看到尤湘梨之后，非常开心，直接兴奋的扑进了她的怀里，我也看到了季忆，一个非常温静甜美的小女孩，眼睛很大，炯炯有神。

这个两个孩子与季冷然非常相似。

季冷然的爸爸妈妈我也见到了，和他们简单打了招呼后便离开。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或许以后，我和他们之间再无联系了吧。

只是，当我离开从季家离开，走远之后，下意识回头张望的时候，看见尤湘梨站在窗户前，安静的目送我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好像看到了季冷然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旁边，正对我微笑。

等我再次看去的时候，发现只是错觉，季莫和季忆正在对我挥手。

“走吧。”

阎玄夜知道我和尤湘梨之间的过往，他尊重我的任何行为，可不代表他能原谅尤湘梨曾经对我的伤害。

我叹了一口，决定将这些事埋在心里。

“对了，关于阎霜遗的事，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回去的路上略嫌无聊，我忍不住和阎玄夜聊天。

“怎么？”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在我道法全失，毫无记忆的时候，如此践踏我的尊严，又给我足够的权利？”

阎霜遗之前的那些行为，我想不通。

完全就是矛盾的。

阎玄夜沉默良久后，淡淡的开口回答我：

“他从出现在阳界开始，就一直鄙夷着阳界的任何生命。可是当他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人类，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心情？兴奋？憎恨？恼怒？都不是，而是矛盾和极端。一方面是绝对的厌恶，一方面又是偏执的喜欢，这才早就了阎霜遗的矛盾。这千年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心情。”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阎霜遗，恐怕就是他了。

他们两个做了千年的竞争对手，现在算是拉下帷幕。

我有些怅然若失，也逐渐理解了：“所以，阎霜遗践踏我的尊严，让我对他俯首称臣，折射的是他对人类的蔑视，但他给了我足够的权利，对我又很好，实际上又是对我的感情。果然啊，他可真是个奇怪又矛盾的鬼魂。”

“一开始我也没有明白，阎霜遗明明能彻底铲除我们，可他为什么没有做，相反，是他一步一步给了我们机会，让我摆脱了封印，让你觉醒，然后我们全都彻底恢复。”

“什么意思？”

我有些没听懂他话中的含义。

阎玄夜伸出手，将我搂在怀中，拿我无可奈何的笑道：“芸初，你仔细想想。尤湘梨为什么会有机会带着隗烛和九婴来救我们？为什么她会知道那条逃跑的通道？还有在阳界，为什么白道风和凌北能找到机会与我们汇合？”

“你的意思是这些明面上看是我们自己在努力，实际上是阎霜遗暗中指引？”

“没错。还有那天在地牢里，他故意在你面前打伤我，目的是刺激你，让你觉醒。

等我们逃离阳界后，他完全可以立刻带着阴兵阴将来追杀我们，可他没有，而是给了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恢复。

另外，如果阎霜遗真的想要得到你，让你成为他的女人。那么，这千年的时间，每一天都是机会。你被带到阴界的每一天，也都是机会，可他没有这么做。

阎霜遗没有用强迫的手段，让你成为他的女人。他或许期待过，也用了错误的手段想要把你留在身边，但后来他也明白过来，感情不是靠时间就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