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浮没有走,所以我走了。
我将他甩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都结束了。
结果低头走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我本来只是想来个潇洒的背影,完全没有看方向就直接走了,所以我现在离纪伯伦所在的教室越来越远了,而且我似乎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望了一下四周,竟荒无人烟,这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偏僻的地方?
而且。
这里的血腥味怎么会这么重?
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抬步刚想离开这里,结果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我猜想,傅小姐您一定是在想为什么这儿会有这么浓厚的血腥味。”
我望着这个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人,他以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颧骨高得可怕,马脸,现在还是初秋他竟然穿着很厚的高领卫衣,隐约间我仿佛还看到他脖子上若隐若现的伤疤。
我立即收回视线,试图绕开他离开这个地方,结果他一只手横过来挡住我,我挪一步他跟着挪一步,我无奈地停下来看着他,叹口气,很是勉强地随他愿问道:“所以,为什么这里会有血腥味?”
“我不告诉你。”
“……”你丫找打。
我想一定是我的杀气太重,对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说:“抱歉,开个玩笑。”我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些。
对方忽地严肃起来,声音故意压低,哑着嗓子说:“告诉你吧,这里是大学部的处刑角,用来处理违规操作但无法被妖界法律判决的妖怪的地方,这里是所有人默认不受法律约束的地方,被称为最黑暗的一角。”
我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望着那个马脸:“你想干什么?”
马脸冲我诡异地笑,我吓得拔腿就望旁边跑,马脸一脚向我踹来,我一个激灵闪到一旁躲开了,马脸不死心,还变本加厉地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我看他的蹄子向我踹来,我看躲不了了,干脆心一狠,双手挡住要害,集中妖力在双臂上,准备硬抗这一脚。
结果一脚踹过来我差点没断气。
“咳咳!!”我连滚带爬地躲到一个小角落,结果对方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捂着遭受重创的胸口,立刻换上一副游刃有余地样子,慢慢地踱步走近我,我情不自禁地缩紧了身子,充满敌意地望着他,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傅白大小姐果然人如其名,脑子一片空白,我这么明显想要杀你你看不出来吗?”你妹的。
“所以呢,你是谁?”
“唉,”他在我面前蹲下身,一副大发慈悲的样子,“也不怕你知道,这是上头的命令,傅白小姐,你可值十个免责人头呢。”
“你什么意思?”上头?受人指使的?
“免责人头是指在这个角落以外地地方杀人可以不负责任的额度,人类看重钱多少,我们看重免责人头的多少,毕竟兽性发作起来很难控制,杀人是难免的。”
“你上头是谁?”
马脸眯起眼看着我,说:“你还真是脑子空白一无所知啊,问题这么多。”
“既然要杀我,何不让我死的明白点?”
对方显然接受了我的说法,点点头,说:“也是,行,那我就大发慈悲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能够赋予别人免责人头赏赐的这个国家只有妖王能够做到。”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对方一脸不屑:“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都快死了我骗你做什么?”
我怔住。
真是太可笑了,自称父亲却抛弃我的人的敌人想杀我,因为身份我周围的人想杀我,现在自己的父亲也想杀我?真是太可笑了,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可笑的事情吗?
马脸扬起手,一副准备动手杀了我的样子,我也暗暗地伸出手准备先发制人,结果还没等我出手,马脸忽地惨叫一声,然后口吐鲜血倒在一旁。
马脸倒地的瞬间,我看到一双熟悉的正装皮鞋,我抬眼一看,纪伯伦单手浸在鲜血里,面上带着紧张的关切,他一双忧心忡忡的眼睛看着我,问:“傅小姐,你这两个月去哪儿了?”
我站起身,冲他屈身道谢道:“谢谢你救了我,帮大忙了。”
“傅小姐客气了。”他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表情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