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紧，阿一不及多想，把车一甩，三步并做二步，跑到河边，便向着女孩的方向跳了过去。

等他奋力游到女孩的身边，右手一把抱住她，想将她拖至岸边，但女孩情急之下手脚翻腾，力气竟大得惊人，阿一长久不曾游泳，此番情况根本无法往岸边游。

“别乱动！”阿一朝着她大声喝到，可是没有收到多少效果。

河水比想象中的要急，阿一用尽浑身力气，才能保持二人不沉下去，等女孩折腾一会没了力气，他才左手拍着水，一点一点往岸边游。

这个时候岸边有两个人发现这里的情况，跑了过来，伸手拉住女孩，把她拉上岸。

但当他们抬眼时，那个救人的男子，却已经沉入河水中消失不见。

看到女孩得救，阿一只觉得浑身虚脱，提不起半点力气往前游，身体异常的沉重，随着河水越沉越远。

丽江的水很深，也很急，一个人沉下去之后，瞬间就会被淹没。

阿一眼前能看到的越来越黑。

......

......

不知道过去多久，放佛时间变得很飘渺。

阴阴沉沉的天地中。

一片片纯净洁白的雪花，放佛寂寞的飞絮，穿透青幽色的迷雾，洒洒而下。

皑皑白雪掩盖了这座山峦，满目银白中，兀立几株悬岩苍松，伴着几丛碧色野草。

“吼吼！吼吼！”

不知处忽然传来几声不知名兽吼。

“啊...”阿一猛然坐了起来，睁开眼睛。

手掌下边有咯吱的轻微声，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雪，他举目望向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正在一座山上。

这是哪里？

我死了吗？

“嘀！....宿主觉醒，系统开始自动绑定......”

“系统正在加载，请不要着急......”

“嘀！...加载完毕！”

“系统正在分析宿主的人道世界，请耐心等待完成......”

“嘀！...分析完成！”

“欢迎使用江山美人系统，东皇太一阁下！”

忽然出现在脑海中的，一连串的，没有多少感情色彩的声音，让阿一感到惊异莫名！

“你是谁？”阿一有些惊恐，他还是头一次如此失态。

“我是造化之灵，应天地冥三界造化而生，你可以称我为系统。”

“系统？”

“对，你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华夏灵魂，应该不用我来解释什么是系统了吧？”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幽冥界。”

“我死了？”

“你死了，也没死。”

“什么意思？”

“你是东皇太一的人道灵魂，死亡的同时，也代表觉醒。”

“你说我是东皇太一？”阿一感到很奇怪。

“严格来说，你只是东皇太一的人道灵魂。上古神战后，仙神陨落，东皇太一将自己的神魂化作冥、人、仙三道，其中仙道灵魂灭绝消陨，人道灵魂偷入转世，而冥道灵魂遁入在这幽冥东华山中。你现在人道之身死亡，人道灵魂和冥魂灵魂二者呼应，才得以觉醒。”

似懂非懂，不明觉厉。阿一心想，这不是做梦吧？

“这不是做梦。”系统回道。

“这里是地狱？”

“这里是幽冥界，你也可以理解为地狱。”

阿一闻言又仔细打量了四处的环境，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就是这天气有些奇怪，不似白天不似晚上，阴沉幽暗放佛变成了实质，远近处缭绕着青冥雾气，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气闷之感。

阿一抬头看了眼天空，一弯残月悬挂天幕，加之四周环境，竟莫名有种凄凉死寂之感。

自己死了吗？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苍白，毫无血色。

他小心的轻轻碰触，没有温度，甚至，没什么触感。

他埋头低声喟叹，死亡已是事实。

也许他不畏惧死亡，但他珍惜生命。

只是东皇太一和自己什么关系，这个自称是造化之灵的系统又是谁？

算了，反正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怎么都行吧。

“人死了，灵魂就会出现在这里吗？”过了一会，阿一抬起了头。

“灵魂生人，人生灵魂，冥冥中自有灵魂一道，人死了是否拥有灵魂，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灵魂，灵魂会漂泊阳间还是具现在幽冥界中，都是由他们生前的种种来决定。”

不是很明白，阿一满脸狐疑。

“人间世界有一句话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目前理解这句话就可以了。”系统简单回道。

“那我算什么？”阿一指着自己问道。

“你生前不好不坏，倒是和东皇亦正亦邪的性子有些相似，根据我的估算，如果你不是太一之魂转世，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幽灵吧！”

“东皇太一到底是谁？”

“东皇太一是上古神祇，论身份实力远比中古和下古神祇要高，在洪荒时代，他和盘古女娲并立为上古三神。只是东皇这个人性子孤傲，过于桀骜不驯，更不喜欢受命于人，所以曾经统率上古妖族，一统洪荒三界，当时以妖族为三界正统，称人皇，又同时掌管天庭，称天帝。”

“也是因为这种性子，所以那个时候没什么朋友，仇人倒是有一大堆，所以在统一洪荒之后不久，就被一群祖巫和上古神祇围殴干死了。后来借助东皇钟之力转世重修，崛起之后又成立南天庭，对立当时玉皇的北天庭，惹得一众仙神不快，之后先秦时候在人间世界传下无极阴阳一道，促使人道一统，不过后来神战时候又被诸多仙神围殴干死了。”

“现在你也就剩下一道孱弱的人道灵魂，仙道之魂陨灭，以前的通天修为可以说是一点不剩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说多了你也未必能懂。”

“什么是仙道，什么是人道，什么是冥道？”阿一疑问。

“你觉得仙人冥三道可以用语言来表达吗？”系统反问。

“可以用语言表达的道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你们人间不是有句话这样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嘛！”

“不过有些地方我可以稍微给你讲一下。仙道主杀，主宰苍生，寡情绝欲；人道主和，主修身养性，善七情六欲；冥道主守，讲无为而治，顺其自然。”

阿一表示无言以对。

“人道一统之后，你们人道有过一段鼎盛时期，几乎可以和仙道并驾齐驱，天地冥三道神战就是在那个时期发生的。”

“神战具体详情，我无法和你明说，也说不清楚，我只管告诉你，三道自神战之后，仙道众神的存在，连我都感应不到了，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他们已经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了。也有可能陨落的差不多了，毕竟当初神战之后能够活下来的诸神已经不多了。”

“至于人道，大地之上灵脉化墟，天地灵气消亡，如今你们人道世界，也就残存一点远古世家的术士了。”

“地球上还有远古术士存在？”阿一惊问。

“是的，佛说一花一世界，既然这片天地世界没了灵气，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让体内自成一片世界，自己诞生灵气。”

“你现在所处的冥道，“秩序混乱”“神魔乱舞”‘强者称霸’这几个成语大抵可以概括，其它的你自己去慢慢了解吧！”

阿一失神中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