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寒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色已经蒙蒙亮。他身上疼的厉害,不敢稍动,转过头去见温霜雪睡在他身侧。
秦秋寒用眼神仔细勾勒温霜雪的脸,这几日一直兵荒马乱,他身上有伤昏昏沉沉,还未曾仔细看过她。此时再看,只觉得从心底里泛出微微的疼。秦秋寒知道温霜雪从伊汗客馆把他们活着带出来难如登,从秦秋白的话中秦秋寒也能听出温霜雪一定吃了很多苦。但她却什么都不,只是一个人撑着,这让秦秋寒心中又酸又涩。
秦秋寒精神不济,看了她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门外隐约能听见侍卫的脚步。仔细听去,还能听见秦秋睿的大呼剑
秦秋寒半撑着身子挪起来靠在床头,为还在睡的温霜雪拢了被子。但就是这几个细微的动作却激得他胸口憋闷,忍不住掩嘴咳了一阵。待这一阵过去,秦秋寒出了一身的冷汗,面色苍白如纸。他顾念着温霜雪没醒不敢大声咳,可即便这样,闷咳间牵动着胸口也让他疼的眼前发黑。
秦秋寒缓了一会儿垂下眼,见温霜雪一头长发挡住了她半张脸,便伸出手来拨了一下。可就在他的指尖接触到温霜雪的脸时却猛然停了,心中自打醒来就存在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怪异瞬间划破了脑海,让他猛然明白这股感觉到底从何而来。温霜雪因着练武的原因一向十分警觉,往日二人安歇时连窗外野猫发春的叫声也能把她吵醒,更合论秦秋寒偶尔起夜总能看见一双眼睛好似夜鹰般的眼睛瞬间睁开。但现在,他折腾了这么一通,温霜雪却毫无反应。温霜雪睡的太沉了,沉到秦秋寒根本不觉得她是在睡,而是昏过去了。
“霜雪!霜雪!”秦秋寒扶着温霜雪的肩急声呼唤,眼尾不经意泛出了刺目的红。秦秋寒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温霜雪,这让他十分不安。
“霜雪!”秦秋寒见他唤了两声毫无反应,不禁更加焦急,又提了声音叫了一句,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温霜雪这次终于有了动作,睫毛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但她好似并未清醒,一双眼睛失神的看着某处,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上了秦秋寒的胸口。又是一股内力自她手中流入秦秋寒的体内,极好的安抚了秦秋寒止不住的闷咳。
秦秋寒压抑的呻吟了一声,扶着她的脸撑在她上方:“霜雪,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霜雪眼睛眨了两下,这才泛出了熟悉的光彩。她认出秦秋寒的那一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扶着秦秋寒让他靠在床头:“别动!”
温霜雪随意的扫了眼透过窗子射进来的光,翻身坐起披上衣服:“很晚了,怎么不叫我?”
秦秋寒眉头紧蹙,担忧的盯着她的背影。他哪是没叫,是叫了许多声,但温霜雪根本毫无反应!秦秋寒现在很确定方才温霜雪并不在睡,而是昏过去了,看来温霜雪身上的伤比他和秦秋白以为的还要重。
温霜雪穿了鞋子刚要走,冷不丁却被秦秋寒拉住。
温霜雪回头看他,软了声音安抚道:“昨大夫开了药,我去让杨晗把药熬了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