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对眼马,感觉自己的视线也逐渐不正常起来,无奈退让道:“不然变成球,这个没有眼睛,简单。”她宁可抱着一个球,也不想让温熙颜的傻鬼与自己的那两只月下怂接触。
它干巴巴低吼两声,迈着不协调的步子,磕磕绊绊走至城墙下不起眼的一隅。
司芒好奇地跟过去。
傻马甩甩尾巴,转头啪地一声,闪电般扣在司芒腰间。司芒惊恐地看着腰间略松且与温师兄那条别无二致的腰带,呵斥道:“胡闹!快下来!”系男人的腰带成何体统!
她匆匆环顾四周,幸好没人注意到自己。她丢下傻鬼扭头便走,只是没走几步就有东西裹上小腿。司芒万般无奈地扯过衣袍将攀附于腿上的腰带遮住。
进城时,由于神情古怪,司芒竟还遭到了盘问。绞尽脑汁地编出一大堆瞎话,最终守城小哥实在听不下去,崩溃地扶住兜鍪,问司芒是不是例行监巡。
南境规定中,非监巡司的修士出入皇城需要出示仙门文牍,而监巡司根本不需要走城门。横竖都是说谎,司芒便点头默认。
不成想,这小兵竟还摸出一份画像:“名字。”
“温昭。”司芒干咳几声,扫视周围准备溜走。
小兵看看司芒又看看画像,点头示意她进去。司芒惊讶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她赔笑着讨过画像。其上画的分明是温师兄,虽丑了点,但怎么看也不是自己她狐疑地将画像还回,没敢多说匆匆进城。
街旁,一幢不起眼的茶馆小二楼里,陆桓玄头抵窗框,一向规矩束起的长发蓬乱,鬓角散下几缕碎发,闷闷不乐地看着司芒消失在街角。他的双手还被绑在一起,双腿也动弹不得。
温熙颜坐在对面,偶尔瞥一眼窗外,茶水在手却饮不下一口。
本第一眼就看得明白,靠窗二位是惹不得之人,但就算引火上身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温熙颜目光不善地扫向茶馆中时不时投来猎奇目光的客人。陆桓玄适时阻止,提醒道:“该走了。”
温熙颜垂眸不予理会。
“师兄!”陆桓玄忍无可忍道:“你知道我在与何人合作,也知道我在为谁效忠。有些事,何必一定要问个清楚!”
“可你这是在引战!”温熙颜怒道。
“注定会到来的战争,由我们左右有何不好!”陆桓玄针锋相对:“你不清楚?仙门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付律司芒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晏祈要的不仅仅是搅乱人间!她要将鬼域上界都牵扯进来。你效忠于她有什么好处!”温熙颜轻敲桌面,一道屏障升起将外人隔开,也就监巡司拥有在此使用法力的特权。
“我的命都是她给的!我还需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好处?”
温熙颜扭头看向窗外,坚定道:“总之,我绝不允许她对鬼域不利。”
“你捆着我就能阻止她?面对必然,顺应才是上策!”陆桓玄声色俱厉:“我是浮玉下一位宗主。我们应该理解彼此我们肩负的责任是相同的!”
一瞬间,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陆桓玄很清楚,倘若温师兄从一开始便拿定主意,便不会像现在这般,只是单纯地困住自己。
温熙颜双眉紧锁:“你要我与你们合作?”
“不然呢?”陆桓玄反问:“与我们作对吗?”他欠身,沉声道:“曾经的陆桓玄担负不起守护浮玉的责任。那时的温师兄也不是鬼域之主。而今,我们变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久了谁都没法祈盼你我之间,可以像曾经那样知无不言”他恳求道:“所以师兄,别再问了。相信我。”
语罢,陆桓玄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温熙颜每一丝稍纵即逝的情绪他都看在眼里,他明白师兄动摇了。
温熙颜将茶一饮而尽,恼火地转向一边。陆桓玄手脚一松,捆住他的绳子化为灰烬。他扶住窗边嗔怪道:“若是耽误正事,找你算账。”语罢翻窗离去。
屏障散开,再望向窗边,那里已然空无一人,只在桌角散有几个铜板
溯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