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碰上江桃香了。”程芮想到今儿碰上的人，舔了舔唇珠，盯着殷北辞，话音一转“辞儿，你去给人家报仇，好不好。”

上次她去，时机没选好，因此吃了个大亏。

殷北辞撇过头，不去看她，十分冷漠“不去。”

……

盛京今日的夜色阴沉的可怕，风雨在夜里悄无声息的开始作乱，噼啪作响。

十几岁的男孩子窝在宽大的明黄色床上，睡的并不安稳，额头上汗珠一颗一颗的落在枕头上，一道惊雷使他猛然惊醒，他坐在床上盯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一道佝偻的身影猛地从侧面映入他的视线，手里捏着一块布，笑的诡异。

“皇上，夜里风大，别着凉。”说着，就将手里的布往皇上的口鼻处去“和老奴一块儿去底下热闹热闹吧。”

“老奴和你舅舅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呢。”

“滚开！”梁明帝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惊惧，喘着粗气“来人！”

“陛下。”守夜的公公来的很快，微弯着腰，阴暗的光线下，让梁明帝想起梦里那道身影，他又说“滚出去！”

“慢着，”等守夜的公公刚刚转身他又道“灯什么时候灭的？”

梁明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从刚刚的梦境里彻底脱离，他才不怕，一个已经作古的阉人，能对他怎么样？

“回陛下，燃尽了，已经派人去取了。”守夜的公公弯着腰，小腿肚子有些发抖，暗自骂着自己不小心睡着了，烛火没了也不知道，他跪在地上，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

“是吗？”梁明帝刚刚睡醒，声音有些惺忪，他坐在床上抬脚勾起那名公公的下巴“那还未燃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奴才……”守夜的公公更加抖了，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就算燃尽，也不能全部燃尽吧。”梁明帝不等守夜的公公回答，脚上一个用力，就将其踹倒“如此，朕要你何用？”

“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守夜的公公都快都成筛子了，惊惧之下脸色惨白。

“来人。”梁明帝没有理会他，下了床，盯着正在小心翼翼的点蜡烛的宫人瞧了瞧，走到窗前推开门窗盯着外面噼啪作响的雨珠，残忍道“拖出去，杖毙。”

梁明帝捏着窗框的手骨节泛白，争权夺利是当年他们都在做的，最终他成了赢家，就是在这样一个风雨夜，他的命运被彻底改变，如今又是一年风雨夜，只不过，他想要的权利，都已经在他手里了，但是他最终想要的东西，却一直都没有得到。

梁奂，你与虎谋皮，枉为人皇。

梁奂，你屠神裔，害百姓，不得好死。

想到那些人临死前的恶语，梁明帝冷笑一声，盯着外面被风吹的东摇西摆的树枝“朕，才是最后的赢家。”

所以，没有人可以操控朕。

朕想要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也一定要得到，哪怕是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