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琦玉心中满是不舍,还有担心,“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璐儿回头望了望小五,说:“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琦玉听着突然就掉了眼泪,哭道:“不知道经此分别,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了。”
璐儿也是红了眼眶,也许这次分别便是永远,于是紧紧地握住琦玉的手,竟有些舍不得放开,“许会有机会的。”
琦玉璐儿相拥而泣,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璐儿道:“天色已快黑了,此上报国寺还有一段山路,山路难行,你还是快些上山吧。”
琦玉擦了擦眼泪,也是满心担忧,“天色渐黑,这荒郊野外你们又该怎么办?”
璐儿心中也没底,只得又看了看小五。
小五左腿受了伤,现在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看得琦玉更是担忧,“小五哥还伤了腿。”
小五看了看两位姑娘,这个时候不敢托大,实话实说道:“接下来的路是挺艰难,我只能说,我会尽全力照顾好璐儿的。”
琦玉明知担忧也没用,自己能做得也只是将他们带出兴城,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他们自己了。琦玉让丫头从车厢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璐儿,说道:“我知你们急急跑出来,身边什么都没有带,今日时间紧了些,我只能帮你准备了这点细软,若遇到急事也可以应下急。”
大恩不言谢,璐儿没有推辞琦玉的好意,接了下来,道了句:“天色已晚,你快些上山吧。”
琦玉也不舍的说道:“你也一路珍重。”
璐儿恋恋不舍的看着琦玉的马车在蜿蜒的山路间消失,最终所有的不舍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自此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挚友了。
小五拍了拍璐儿的肩头,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露宿了。”
小五的腿伤要比璐儿预计的好些,可是走路时仍不能太用力,于是小五找了根粗一些的树枝,拄着当拐棍,两人便向山林中徒步走去。
夜晚,小五带着璐儿找到一片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熟练的点起了篝火,又取出些干粮。
小五将干粮分给了璐儿,说:“璐儿,吃点东西,今日里肯定是不能投栈了,只能在野外露宿。”
璐儿接过了干粮,却一点胃口都没有,犹豫了一会,问道:“小五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小五想了想说:“我觉得现在不能往南走,魏成峰那厮肯定担心我们南下去金陵告他的京状,因此这两天他就像疯狗般到处在搜找你,南下的路上他定是安排了不少人,况且我们现在身上还背着携款潜逃的罪名,这往南的路,多半是行不通的。”
璐儿点点头,问:“我们往北走?”
小五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圈,说道:“这里是兴城,往上便是蒙城,蒙城向左走便是同城,到了同城便已经出了安北州府,我们身上的罪名只是携款潜逃,追捕文书不会过州府,因此到了同城就会相对安全些,到时候我们再南下去金陵,先想办法安顿下来,再看看有无机会去告那魏成峰。”小五在几个圈上连上了直线,继续说道:“如果蒙城那边也行不通的话,我们可以绕过蒙城,到古门关,然后沿边境向西走,最后还是抵达同城,只是这样走要多二十天左右的路程。”
璐儿看着小五画的简易地图,大致记了下各地之间的位置,然后说道:“小五哥,都听你的。”
小五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树枝,问:“接下来的日子艰苦,璐儿你可要坐好准备。”
璐儿垂着头,幽幽的说道:“小五哥,你知我是不怕苦的。”
摇曳的篝火照得璐儿的脸忽明忽暗,看不清表情,但不知为何,小五却很明白璐儿的心思,璐儿从来都不是怕苦,而是怕被伤害,怕背叛。璐儿是个极重情义的女子,老先生收留了她,她便一直服侍老先生到最后,事无巨细,样样的亲力亲为。对待陈叔也是,陈叔突然旧疾复发时,璐儿也是细心医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几日几夜,小五觉得她做得甚至比秒之,比自己这个义子还要多。
璐儿发觉小五盯着她甚久,不由问道:“小五哥,想什么呢?”
小五摇摇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包括那日在晓婷居,小五早就到了,就是一直没有机会救出璐儿而已,也见到了璐儿为了救自己,竟用自己的性命相威胁,小五情急下才捉了秒之来胁迫。在小五心中,这个妹妹早已经不是义父嘱托照看那么简单了,而是真心想守护的妹妹。
夜间,虽然在荒郊野外,璐儿竟难得的睡了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