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她笨,除了有点力气什么都不会,又该怎么帮忙?
洗好澡换了衣服,杭云素去了小竹斋请安,顺便将替杭瑞景求了上上签的事告诉了家人。
金氏自是很高兴,本来她是打算亲自去的,杭瑞景却劝住了她,说科举中榜应是水到渠成之事,不应求诸于神佛之力,还说她去了反而会增大他的压力,这才作罢。
“你哥哥如今越发有主见了,说话也是前铺后垫的全是理,母亲是做不了他的主了!”金氏将那上上签的签文仔细看过后,妥帖地收在符袋里,笑叹道。
“母亲莫着急,待大嫂进了门,哥哥定然会听嫂子的,嫂子自然要听母亲的,母亲不是又能做哥哥的主了么?”杭云素语调俏皮道,一旁的杭云初听了也抿唇笑起来。
金氏嗔怪地睨了她一眼:“尽瞎说,等你哥哥成了家,母亲还把手往他院子里伸,像什么样?”
杭云素吐吐舌头,和杭云初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格外平静,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九,三年一度的春闱拉开了序幕。
这天天没亮杭家人就都起了身,杭久新有公务在身,交代了杭瑞景几句后便出了门;金氏带着两个女儿将准备好的考试用具一一清点后装了两大篮子并一个四层食盒,又亲自将杭瑞景送到了考场外。
本来依着杭瑞景的意思,有小侯子和管家跟着就行,但金氏坚持要送,他也不愿拒了家人的好意,便一起坐了马车。
杭云素瞧他一路神采奕奕,眉间那股子自信最近又回来了,且有增无减,状态极好,忍不住对陈庭归升起一丝感激。
杭瑞景自去过大学士府认识了谈文渊,便常常觉得自身不足,每次回来虽看着心情不错,实则自信渐减。前几日他又去了一趟,陈庭归恰好在府里,不仅和他说了半天话,还留他用了晚膳。
回来后杭瑞景瞧着便有些不同。先是安静了两日,连吃饭都会走神,后来又特别高兴,还专门跑到她院子里跟她说什么想通了,再然后便是如今这般自信又沉稳的样子。
她原意只是希望他能给杭瑞景一些注意,让他高兴一点,但显然他做了更多,远超出她所要求的。即使他不喜杭家。
想到这,她心情微微复杂。
他的心思,她实在是捉摸不透。
一路上,金氏不放心地叮嘱了着杭瑞景,怕他这三天冷着饿着累着。杭瑞景听了半晌忍不住朝两个妹妹投去求救的目光。
“母亲放心吧,哥哥的手套护膝可是大嫂亲手准备的,定然暖和得很,不会冻着的。”杭云素接收到讯号,笑眯眯道。
“是啊,哥哥的东西每一件都准备得极用心,再妥帖不过了,只要哥哥正常发挥,定能有个好成绩。”杭云初也道。
两个女儿的话让金氏心中稍稍安定,也怕说多了反而让儿子担心,便收起话题,让杭瑞景抓紧时间歇一歇。
到了考场附近,周围早已聚集了大批的考生,有官差维持秩序,马车只能送到临近的大街上。金氏将东西交给小侯子和大管家,再次叮嘱几句,目送杭瑞景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才带着一肚子担心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