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会芳园时,园里的花果真又换了一波,这次是鹅黄的圆片花瓣,每朵花都是齐整的四片,气味有些刺鼻。
天色有些暗了,苓不知不觉便走向旧云斋。往常因着怜儿叮嘱,总不敢踏足,今儿却鬼使神差地扣开斋门,走向厅中细看陈列的瓷瓶。
“不要乱碰!”
苓惊得险些跌了手里的青瓶。正眼看时,云烟已快步向前,夺过瓶子又是一番擦拭。
“你可真是听话……”苓讥讽了一句,转身就要走。
“关你何事?”
“是不关我的事,毕竟我也不识得这些旧人,不知你手捧的瓷瓶是阁主哪次随手结束的呢?亏你还帮他们拭得干净。”
“你不是我,你不懂。”
这算得是云烟单独和苓说的头一句闲话,先前不是挖苦,便是训斥。
“不懂什么?”
“不懂即是不懂。”
苓后悔自己竟费心听这榆木脑袋嚼舌,云烟也不再多言,继续拭瓶。
“怪人!一个个都是!”
云烟听得此语,愣了一下,轻轻放下手中的瓶子,“你和她确实有些相像,连说的话都是,怪不得阁主为你一再破例!”
“她何曾为我破例!”
“差我好生送人至阁门算一次,携不饮杯之人入尘缘算一次,今个她把两个平安符放在一处又算一次……”
苓心下一惊,却故作镇定,“那又如何?她就是个无情之人。”
“无情?”云烟摇着头苦笑,“你又凭什么要求一个离尘者识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