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风国的路上,她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只会木然跟他的尸体说话。胥崇都要看不下去了,可是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现在最痛的人,是她啊!
清夜似乎早就在等着他们到来。看了一眼,云衡月冰冷的身体,淡淡道,“你还是见他了。”
“都是我的错,所以能不能再救他一次,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救他!”即使她空有一身医术,却做不到真的起死回生,还魂重生。
“我又不是大夫。”他淡淡道,“何况,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帮你?”
她哭成了泪人,“就算倾尽一切,我也要他活着。”
清夜似乎是有些烦了。“把人留下吧。”
第二夜,他才找了她,“他这身子,已经不能用了,你应该知道,他本是一大妖,这幅人间的身子,终究不能久用,所以要你入他的梦,进他原本身子的梦中,将魂引回,只要一着不慎,就会回不来,即使如此,你也要去么?”
“我去。”没有任何的犹豫,果断应下。
“是么?”他淡淡应下。
清夜带回他原本的身子时,她还有些惊讶,跟衡月的面容相差不大,一头银发,柔软细腻。紧闭的双眸,一张十分漂亮的容颜,她轻抚他的发丝,低声道,“衡月,我要去见你了。”
胥崇小声道,“当真没问题么?”
清夜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那是个朦胧不清的梦,一开始,所有都是白雾。把人覆盖着。拂以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见远处的人,一身白色,面容平静,独自一人坐在那,一壶清茶,一盘棋,而棋局已经成了死局。
那是她所熟悉的面孔,银发青年没有笑容,一个人的身影,多了几分寂寥。
他似乎看不到她,即使她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挥动,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那这样,她还怎么让他回魂???
他的生活,便是在这竹林修炼,下棋,他不食人间之物,最多也只是喝喝茶,喝点自己酿的酒。她跟了他半个月,他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无悲无喜,无风无浪。
只是那一天,天色逐渐暗淡,竹林传来小动物的绵长的哀嚎,他走出去,回来时抱着一只受伤的黑狐。
她愣了一下,这只黑狐似乎有些眼熟?是司曼?!
他伸手,指尖上的一点发出幽幽的蓝光,将它身上的伤口治愈好。
放下黑狐,它已经能走了,它在他腿边绕了一会儿,蹭了蹭他,“莫要再来此处了。”
黑狐一步三回头,他平静的眼神,静静看着它的身影消失在远处。
这就是闯入他平静生活中的一点的沙粒罢了,千年寂静也不过如此。偶尔有清夜带酒来,与他共饮,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人在此,清夜也不过是百年来一回,这红尘人世,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惦念之物,无趣得紧。
就这么过了一天又一天,他迎来了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