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余吟月大度,讪讪笑了笑,开口道,“姐姐可知,黄姐姐的婚事已定下了。”
苏枝曦自然知道。
前世黄娅雯也是在及笄之后与太常少卿三子周宇文结了秦晋之好。
不过周宇文好女色,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
黄娅雯心气高,自然受不了这罪,于是经常闹的家犬不宁,最后两家人都被逼的没了办法,才商议了和离。
不过经此一事,黄娅雯悍妒的事也成了世家公子茶余饭后的笑话。
自然也没有人再敢去向黄府提亲。
黄娅雯独守空房,对裴之寒的迷恋越甚,在苏景嫣的旁敲侧击下,更视苏枝曦为眼中钉。
特别是知道苏枝曦嫁与了李承载后,心里的嫉妒和不平衡,让她的一生只剩下仇恨。
不过,这些事她自然不能与外人道。
于是,苏枝曦故作惊叹道,“当真吗,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余吟月笑着说,“前天我听阿娘说的。”
余吟月忽而凑近,神秘兮兮的窃笑道,“听说起初黄姐姐不愿意,还以死相逼。后面被关了三天柴房方才消停。”
苏枝曦知道余吟月想就黄娅雯的事讨好自己。
在错爱这件事上,她与黄娅雯一样都是受害者。
又何苦为难对方,折磨了自己。
不过这些堂而皇之的大道理,在未经人情冷暖的余吟月这里,自然是说不通的。
于是苏枝曦只淡淡的笑了笑,道,“与其深陷在一段不切实际的单相思中,不如将就一些,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苏枝曦被她说的自己先笑了起来。
可不是么,作死过一次的人,总觉得人应当学会接受。
接受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你喜欢的东西,都一定会属于你。
学会放手,学会欣赏,何尝不是另一种拥有。
苏枝曦指着余吟月的鼻尖,笑道,“我意思是,咱们应该珍惜我们有的东西。我瞧皇家的马车富贵堂皇也很欢喜,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能坐你这硌的屁股疼的马车,那我就享受着你的马车,又有何不好。”
这句笑言,倒是逗乐了余吟月。
苏枝曦的痛叫,她虽未言明,但心里总对在苏枝曦面前丢脸了这件事有些芥蒂。
如今被苏枝曦一语道破了,心里倒是通透了。
苏枝曦低着头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似漫不经心道。
“黄姐姐就算再有怨言又能怎么样,她已到及笄之年,再拖下去指不定要受牢狱之苦。与其心有怨恨地嫁给周宇文为妻,倒不如心甘情愿的相夫教子。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一辈子,活的好坏都是自己在受着。”
苏枝曦话刚说完,车也停了。
车外在外道,“姑娘,如意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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