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掐住了又枚那细长的脖子,她甚至感觉得到又枚脉搏的跳动。她恨恨地掐下去,可是熟睡中的又枚只是翻个身,随手将茯苓的两只手扒下来,牢牢地抓在手中,他在暗夜中坐起身子,两只漆黑的眸子瞪住茯苓,不慌不忙地说:“怎么了,想谋杀亲夫?”
茯苓又气又愧,“亲夫个鬼,我要谋杀奸夫。”
“奸夫,我和谁有奸情?”
“是和你有奸情吗?”
“鬼才和你有奸情。你不是和向绿有奸情吗?”
“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她不过是我同事的女儿,她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爹嗲嗲?你不要老是疑神疑鬼。”
“那你干嘛经常和她打电话?”
“和她打打电话这个也正常吧,她有些事情问她爸爸觉得不方便,想问问我。”
“你是她什么人,她问她爸爸都不方便,要问问你。”
“茯苓,我告诉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自从那一年,你帮我还了赌债以后,我就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对不住你。我这几年的表现你应该看得到呀。”
茯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确实这几年下来,又枚的改变不小,很少夜不归宿了,就算出去有事,肯定会打个电话告诉她大概几点回来。一般情况下,他都能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回家。好长一段时间,茯苓感觉这就是她要的幸福生活了,她所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一个平淡安稳的家,一个能自食其力的老公,一个可爱乖巧的孩子。她从来不敢要求她的老公有钱有权,她甚至希望他一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当个小职员,他们一辈子白头偕老。这几年的时间,她好像觉得已经慢慢接近她想要的生活了,她从来没有后悔当时那么低的价格卖掉了她亲手买的那套美轮美奂的房子,她对住在现在这个简陋的房子里的生活始终甘之如饴。房子可以再买,但是家散了是没法再重圆的。她一直对自己当时雷厉风行的举动深感欣慰,是的,当时她是多么果断呀,赶紧卖了房,帮又枚还了赌债,更重要的是又枚和以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曾经熟悉和迷恋的那个又枚好像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茯苓的心软了下来,也许是我多疑了?
又枚很清楚地捕捉到了茯苓心情的变化,他轻轻地将茯苓拉到自己的怀里,亲着她的额头说;“傻瓜,你为我,为我们家付出了那么多。我心里是知道的。我也想给你和儿子更好的生活。”
茯苓的泪水像决堤般地汹涌而出,这么多年她所受的苦,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句话中得到了补偿。她泪眼婆娑地望着又枚:“你说的是真的吗?”
“傻瓜,我为什么要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