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陆然是信的,红玉是青楼头牌,平日无事最爱梳妆打扮,每日里至少要换两身衣裳,珠钗玉翠必是要那最时兴最精巧的,天宫巧的胭脂眉石从不缺。
虽然自打搬来簪花楼,因为陆然不爱花枝招展,红玉也较之往日素雅了不少,但依旧是每日五更便起床梳洗,绝不以疲惫慵懒之态示人。
现如今,连日衣不解带的照顾陆然,衣裳还是三天前那一身,盘龙髻也有些松散了,原本因休息不好就有些疲惫,粉黛不施更显憔悴,此刻正伏在床前眼巴巴的望着陆然。
看着红玉泛青的眼圈,双眼缠了血丝也不比平时风流灵巧,陆然心下一软,抬手抚上佳人俏脸,半晌说道:“你待我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我还不太明白,我也饿了,你去备些饭菜,我们慢慢说。”
红玉答应一声,便要帮陆然穿衣,陆然将她手一推“我自己来吧,躺了这许久,我也乏了。”
红玉于是将衣裳放在床前,便下楼去吩咐婆子准备吃食,陆然穿了衣裳梳好发髻,红玉安排了小丫鬟将洗脸水端了进来,等他收拾停当,红玉推门进来笑道:“饭菜即刻便好。”
饭间听说陆裴明已经脱身陆然倒是松了口气,再问及三日前的事,红玉却只知那天天色未明时,李初就带了两人将醉的人事不省的陆然送了回来,并嘱咐她好生照料,旁的并不清楚。
“你怎知我是醉的,不是被人迷晕了?”陆然笑问道。
“公子说笑了,三少爷与公子互称兄弟,又怎会迷晕你,何况公子真真儿是醉了还说胡话呢。”红玉掩嘴轻笑。
“我说什么了?”
“公子说,莫说是那五州盟主,便是皇帝我也做的”红玉压低了声音,眼里却带着戏谑。
陆然闻言皱了眉沉声道:“我喝醉了胡言乱语,这话莫要再与旁人说了。他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再没了”红玉看着陆然推了碗站起身来,问道:“你要出去?刚醒过来,不如再养两日吧。”
陆然道:“叔父与众兄弟如今下落不明,我怎能安心?放心,我不会露了踪迹的。”说罢推门出去了。
一连数日,白日里陆然便出门去打探消息,夜来就回簪花楼休息,红玉问起来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时不时旁敲侧击打问红玉同李初的关系,红玉应答如流却也没什么破绽。
第五日头上,陆然出门不久便飞来一只信鸽,盘旋于院中不肯落下,等红玉走出来直直落在红玉肩头。
取下信来,红玉一眼扫过,又将一只预备好的花钿绑上,放飞信鸽,红玉召来一人,命他去寻陆然,只问一句话。
“故事还没讲完,公子想不想知道知道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