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山旬想到战死的数万战士,心中一痛,却仍是恭声答道:“此次两军大战,可见一二,我军比之贵军,不及万一。”
方少川突然站起来,眼神转为凛冽,厉声道:“日本势力中还有四十二座城池未被我方占领,这四十二座城池加起来,约有人口五百余万,可战之兵最多不过六七十万,现于此地折了最为精锐的二十五万人,本帅就此领大军北上,荡平四十二城之部众,凡抵抗之城池,过车轮者尽皆屠戮,城主以为,我军能做到否?”
此话一出,冈山旬当即脸色大变,只觉得方少川的话语好似来自九幽之下,带着浓烈至极的寒意和杀气,令人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旁边的冈山信义同样大惊失色,本能的后撤一步,嘶哑着声音道:“华夏仁义之邦,阁下难道真要作此丧尽天良,有辱国风之举?”
方少川一改方才的温和,冷哼道:“两千多年前,我国便有人言过: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冈山城主,你和日向宗秀都是日本联盟的领袖级人物,无故进犯我方领地,杀我百姓,掠我州郡,岂非欺我部落无人么?”
冈山旬瞪圆了眼睛,心中呐喊道:什么日本联盟?这只是一个想法,还根本没有付诸行动啊,再说进攻正原城的是日向宗秀,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根本都没有攻下正原城,何来杀百姓,掠州郡一说?这就是所谓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他丝毫不敢将想法表露出来,对这支军队的战力更是毫不怀疑,如方少川真要率军北上,占据剩下的四十二城,甚至屠尽所有抵抗者,想来都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想及此处,冈山旬立即带着冈山信义拜倒于地,诚惶诚恐道:“将军仁慈,小人一时愚昧,犯了大朝天威,望将军开恩,望将军开恩!”
方少川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军靴有力的撞击地面,一下一下,仿佛撞在二人心间,他冷冽的眼神在二人身上扫过,大帐之中顿时杀气四起。
冈山旬心底寒意直冒,身子完全拜倒,深深懊悔道:“将军,冒犯贵方乃我冈山旬一人之罪,要杀就杀我冈山旬一人即可,还请将军勿要牵连他人。”
“兄长!”
冈山信义心中触动,立即顿首拜道:“冒犯乃我等之罪,还请将军勿要牵连他人。”
方少川冷笑一声:“呵呵,勿要牵连他人?按我部落律法,进犯我方领地者,夷其三族,现今进犯者共有二十五万余人,夷其三族,不知要杀多少?”
冈山旬万念俱灰,竟是俯身大声哭泣,头颅猛撞地面,期望方少川能够网开一面。
“冈山城主。”
待冈山旬嗓子都哭哑了,方少川突然又招呼一声。
二人急忙停住磕头,收敛悲声。
“本帅非嗜杀之人,现日本动乱,贼寇四起,各处动荡不安。我部落志在扫清寰宇,安定四合,所以乱者不得不杀之,本帅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可愿诚心归顺?”
冈山旬如蒙大赦,赶紧带着冈山信义再度磕头,连呼愿意。
“受降之事本帅不能为主。”
方少川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我主柳直大人励德仁厚,你二人见到我主,须尽表诚心,或能得到宽恕。”方少川说及此处,语气陡然森冷:“若你们再敢作乱,本帅就算万里追杀,也要杀得你们鸡犬不留。”
二人磕头如捣蒜,急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