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后对纪无忧说：“我的新娘，就这么喜欢烟花？”

“还好啦，不过我更喜欢云中月亮。”纪无忧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觉得月亮更好看。”

月亮比烟花耐看。她心里默默接上了这句话。

“看来我的新娘品味和为夫一样呢。”该隐笑道。

纪无忧心里白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默默在吃着自己的东西。她像是赌气一样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吃，但坐在对面的该隐则是毫不在意地等待着。

纪无忧想把这一顿饭扯上三四个小时，但现在时间只是过去半个小时而已，她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因为该隐一直看着她。

面带微笑，不怀好意。

纪无忧把刀叉一放，对该隐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该隐撑着下巴的手换了换，“我的新娘这么好看，为夫看着就觉得喜欢。”

纪无忧鄙夷地说：“你这样的话对多少女孩子说过了？”

该隐摸了摸下巴，回想了一下，说：“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除了你。”

“说谎也不打草稿。”纪无忧说。

他活了这么久，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她不过是在他生命突然出现的，认识也不过一天，他也能说出这种甜言蜜语，谁会相信他以前没有对别人说过呢？

即便明白其中的不可信，对于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和自己说这些话，纪无忧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甚至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弧度。

“不吃了，我吃饱了。”纪无忧说，“我困了，想睡觉。”

该隐从他的座位上起来，拉起纪无忧的手，说：“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

纪无忧刚问出口，该隐就把她拉到他的怀里，搂着她的腰，一眨眼便到了窗户面前，再看他就带着她出了房间，飞到了天上，飞到了云层之上。

云层之下是庆典的烟花，接连不断地绽放，云层之上是清冷的月亮，与之下的热闹对比起来，就显得宁静。

纪无忧靠在该隐的胸膛上，看着月亮，说：“谢谢你。”

该隐有些疑惑，甚至在想纪无忧是不是被风吹得有些昏了。但他还是接了一句：“不用谢，我的新娘。”

“我第一次亲身亲眼这么靠近地欣赏月亮。”

“月亮好看吗？”该隐说。

他喜欢月亮，无非是不喜欢白天。这云上的月亮景色，他已经看了很久了，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新鲜感，所以他没办法体会到纪无忧心里对月亮的那种喜欢，那种靠近月亮观看的欣喜。

“好看！”纪无忧说。

就是看得有些头晕，兴许是太高，缺氧的缘故。不过她没有告诉该隐，生怕该隐下一次不会再带她来了。

“该隐。”

“嗯？”

“如果哪一天你要杀了我，能不能也在这个地方。”纪无忧顿了顿，“我想看着月亮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