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庙宇,江歌离揽着钟依琳冒着大雨向西奔去。行出十几里之后,来到一个镇子上,他停下身子,将钟依琳放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足迹说道:“我们跟着他们的足迹,一路追到这里,足迹在这里消失,看来在这里面了。”他自顾自地说着,脸有忧色。忽然一转头,却发现钟依琳正望着自己。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说话好像忘了假装,心想该不会是钟依琳有所察觉吧。他连忙转成粗嗓子说道:“嘿,你这女娃娃知不知道那两个龟儿子会去哪里?”
钟依琳眼望着他,心中一时迷乱起来,她心道:“为何这人刚才说话那么熟悉,好像那个人。难道真的是他?可他不应该要三十年才能出来吗?而且他的武功和这人比起来只怕差了天远。这人刚才夹着我,奔跑十几里地,依旧不气不喘,显然内功深厚,只怕师父都未必能如此。他的话,更不用说了。”她仔细分析下来,心中有了答案,这人绝不是江歌离。眼下看着这个怪人,她不敢得罪,可也不太怕他,便道:“应该就在这里面。”
她语调很淡,就如对待所有陌生人一样。江歌离听的难过,心想她原来绝不会这样和自己说话的,她绝不会如此冷淡。一时心中难受,可也无可奈何,便道:“那你和老子一路进去,把那两个龟孙找出来,刚在老子地盘上抢人,真是不知死活。”
钟依琳听他说在他地盘上抢人,心想他也要抢夺自己的师妹,这人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立刻愤怒起来,右手迅速一掌拍去,打在江歌离胸膛之上。但江歌离内力深厚,寻常人的掌力怎能杀得了他,反倒是钟依琳自己被内力所震,一时半条手臂都麻了。
江歌离一惊,身子后退几步,他万料不到钟依琳会突然朝自己出手,所以他一直没有防备。眼下挨了一掌,虽然影响不大,但也感到心口一阵疼痛,心道:“这小妮子下了重手,我要是寻常人,只怕已经死了吧。”他捂住自己的胸口,问道:“你搞么子?打老子要弄哪样?”
钟依琳打在他身上时就知道自己决计杀不了他,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师妹要被人欺辱,心里怎么也受不了。心想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前拼他个两败俱伤,那时自己就算是死了,也为师妹抵挡了一阵不是?心中有了主意,她便不再害怕,又是一掌打出,杀意浓浓。江歌离看她又打了过来,连忙躲闪,问道:“唉,你搞么子?打老子干嘛?不去救你师妹了?”
钟依琳身子一颤,心想师妹此刻还在那铜铁二妖手里,自己拦住这人又有什么用。当下停下手掌,怒道:“你到底要怎样?”
“什么叫老子搞哪样,不是你要搞哪样么?”江歌离有些气结,“老子带你来找你师妹,你怎么对老子出手喽。真以为老子不打女人嗦?”
钟依琳看着他抬起手掌,却又不打自己,心想他这人真是奇怪,怎么生气了也不打自己,自己打了他一掌,他还是不打自己,他为了什么呢?她心中没有答案,又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救我师妹?你打的什么主意?”
“老子莫子主意都没有,就是看不得别个在老子屋头乱来。”江歌离假装出生气的样子,一时唾沫四溅,“那两个龟儿子不
晓得从哪里冒出来,不光往老子脸上抹泥巴,还带老子屋头乱来。老子能答应们?不阔以瑟。”
钟依琳听他不像是撒谎,只是心中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时江歌离又说道:“你走不走,再不走等哈儿你师妹的娃儿都出来咯。”
钟依琳一听这话,立时吓得脸色煞白。赶紧说道:“我们快去救她们。”
“对头,这样才对嘛。”江歌离拉着她的手,快步往那些屋顶飞去。他内功深厚,只要落在屋顶上,立时便可以听得屋内动静,所以铜铁二妖在不在,他听一下就可以得知。他在房屋上起起落落,辗转腾挪,钟依琳被他拉着,也只好跟着起落。只是她武功不高,很难如江歌离那般轻松腾挪,没行多久,便感到体力不支。江歌离也发现她似乎有些气虚,又想到救人要紧,便也不再顾忌那么多,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展开身形,快速奔去。
钟依琳想要挣扎开来,但哪里有那个力气,而且她也发现眼前这人的确是在帮她探听,所以挣扎了几下之后,便任由他抱着了。江歌离行了一会儿,这时雨已经停歇,他隐隐约约闻到钟依琳身上的体香,不由得心神一动。女子的体香与生俱来,自古便是最诱男人的毒药。江歌离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闻了几下,便心神动荡起来,又紧紧抱着她纤细的腰肢,更加让他心里抓狂。他喉咙干渴,脸庞火热,一颗心再也不能镇定下来。他快速落下身子,把钟依琳推到一边,强行定了定心神,心道:“我喜欢的是汐儿,绝不可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就连想也不能。”
钟依琳不知他在想什么,也见不到他已经火红的脸,便问道:“怎么了?不去救人?”
“去,马上去。”江歌离呼出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缓和说道:“我先去,你跟在后面。”他实在不敢再抱着钟依琳了,只得先与她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