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用劲甚猛,隐约间可见崩山之势。几个青莲慈航众弟子不由得惊叫了起来,显然是吓得不轻。文静一张脸也是变了变,她抢上前去,来到那怪人身前,伸手去探他鼻息。只感到他鼻息若有若无,显然是要死了。青莲慈航一向慈悲为怀,她眼见这怪人就要死去,不免心中伤感,喃喃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那低鼻宽嘴汉子看见江歌离好似已经死去,不由得高兴起来,笑道:“哈哈哈,这人倒是好命,死在了本大爷手中,真是他的福气。”
文静脸上一沉,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人与你们无冤无仇,只不过碰巧来了这里,你就要打杀了他,真是好残忍。这般行径,和魔教中人又有什么区别。”想着就要突出一剑。然而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虚影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那两人身前。她仔细一看,不禁咦了一声,再看地上时,哪里还有人。
文静心中疑惑,心想刚才这人气息微弱,显然是要死了,怎么突然就冲了出去,而且他出去之时速度极快,只怕不输掌门师姐。这时她又看这怪人脚步轻盈,身形诡异,每每移动,身后都会留下一些残影。心道:“这定是一门绝妙的身法,只怕世间少有。”又见那怪人动作癫狂,好似喝多了酒的醉汉,手脚无章,乱挥一通,嘴里还一个劲地乱叫。
文静听他说道:“你个龟儿子地今天不要老子挨你,老子今天偏要挨你。咋个啦,老子睡到你背上,你来抓老子塞。欸!老子又在你兄弟滴背上,哈哈,老子在你左边,在你右边,在你后边哈哈,龟儿子,来抓老子啊”
文静听了一阵,觉得此人说话粗话连篇,隐约不爽,不禁秀眉微蹙。她来到钟依琳身侧,说道:“我看不出这人的底细,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朋友,那自然最好,可要是敌人,那可就糟了。”
钟依琳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皱,喃喃道:“这身法有些眼熟。”原来,之前她和江歌离在监狱比武时,当时江歌离就使用过这套逍遥身法,只不过那时他初窥门径,还不算太会,所以那时也看不出什么,只不过是有一些影子而已。这时钟依琳看来,自然只会觉得熟悉,不会真的想起在哪见过。
“眼熟?你在哪见过?”文静急忙问道。
“不记得。”钟依琳摇摇头,又听那人满口粗话,说道:“我应该没见过这人,不然他说话如此怪异,我肯定记得。”
文静想想也是,一口一个龟儿子、老子的,这样的说话方式,若是见过了肯定记得。她一生也走过不少地方,似乎也不曾听过这样说话的人。其实这也难怪,毕竟江歌离这说话方式是在凌云剑宗脚下的镇子上跟西边的走商学的,那些人很少涉足中部,自然鲜有人知。而且江歌离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故意说的粗气了一些,和那些商人又有所不同,那就更让人不知道了。
眼下江歌离来回在两人之中穿插,身如鬼魅,口中还是龟儿子、老子的乱叫,直叫得那二人心烦。那低鼻宽嘴的汉子骂道:“你他妈的别叫了,要打就打。”他急出右掌,从外向内包裹过去。江歌离只觉得周身穴道被掌风笼罩,一时逃脱不出,就干脆向他胸前靠去,就好似那醉美人撒娇,直扑入官人的胸膛。那低鼻宽嘴的汉子本就是个好色的
,若是平常看见这么一个女人向自己靠过来,估计早就一把揽住,亲吻个不停,嘴里还要叫声小宝贝。但眼下却是这么一个粗声汉子靠过来,那怎么忍受得了。他急忙变掌为爪,向江歌离肩上抓去,他的手指粗大,上面长满老茧,显然是久练过指力的高手。江歌离不敢大意,在要靠过去时,突然身子一矮,向后倒去,就像是喝多了酒的汉子,说倒就倒。他这一倒,刚好躲过那汉子的一抓。那汉子见他好似泥鳅一样,不免心中有气,喊道:“四弟,用钢叉长枪。”
那酒糟鼻子的汉子听见后,立刻将长枪扔了过来,他自己则握好钢叉,向地上插去。江歌离倒在泥泞里,眼看钢叉插来,连忙向一旁滚去,口中叫道:“格老子的,你要搞么子?”滚到一边,伸手抓起一把泥土,向那酒糟鼻子汉子扔去。那就酒糟鼻子功夫也是了得,将钢叉横握在前,双手拧转,将钢叉舞动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盘,将所有的泥土都挡在了外面。
江歌离心道:“这人本事倒是了得,竟能泼水不进。”心里想着,又抓了一把泥巴扔了过去。那酒糟鼻子汉子只好再舞一个圆盘出来,用来阻挡泥巴。江歌离并未停手,反正扔泥巴又不费什么力气,随手为之,何乐而不为?那低鼻宽嘴汉子看着来气,骂道:“你除了挡,不会躲啊,在那里和他玩什么。”
那酒糟鼻子汉子一想也是,躲过不就行了。当下向左侧移一步,钢叉从下抄去,竟如箭一般离弦射去,这一招去势极快,转眼即到。青莲慈航几个女子不禁人人担心了起来,好似这一叉要插在她们身上一样。文静想要去帮忙,但她离得有些远,如何也拦不了的。
钢叉稳稳插中,直接将江歌离钉到院中墙上。砰的一声,钢叉深入数尺。众女子不由得惊叫起来。她们大多都是第一次下山,从未游历过江湖,哪里见过杀人。这时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们眼前死去,不禁吓得失魂落魄。
那低鼻宽嘴的汉子笑了笑道:“敢来破坏大爷的好事,让你这么死了,也算是便宜你了。”
那酒糟鼻子汉子正要去拔下钢叉,忽然眼前怪人抬起头来,对他嘿嘿一笑,“那可真是便宜。”说着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低鼻宽嘴汉子一惊,再向他钢叉看去,却只见那钢叉是插在他腋下,恰好被他夹住,哪里伤了他一根毫发。低鼻宽嘴汉子不由得猛拍胸脯,大叫一声,短枪一挥向他脑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