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静若闻言,低头瞥了一眼那个还明晃晃坠在张妈妈那水桶腰间的狐面玉佩,嘴角微抽,表情淡然的瞅向张妈妈。
这就是您给我的恩惠,真是好大的一个善心呀!
“我那同乡也就是家里有些田产的土财主,比不得妈妈这里的常客,都是达官显贵的神仙人物,哪里能给妈妈带了什么好生意!”
不就是图个银子嘛!你张妈妈的哈喇子都快掉地上了!
妈妈:我老婆子阅人无数,今儿真信了你就见了鬼了!
谁不知道那越是多金的主儿,越是低调不显山露水,生怕被什么亡命之徒给盯上了,妈妈我在这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练就的这双火眼金睛,还能被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糊弄了?
“阿丑难不成还怕我吃了你那同乡不成?放心,妈妈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只要你能时常惦记着来给妈妈的生意捧个场就行了!”
哼!只要你来了我这销金窟,还怕你兜里的银子不乖乖的给我掏出来,那我楼里的几十佳人不是白训练了?
“那是!怎么说妈妈也收留了我几日,阿丑一定不忘妈妈大恩。”
见甘静若并未拒绝自己,张妈妈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不再纠缠她,两人来到外面大厅。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凝香阁的大厅中间有一个圆形的舞台,往日里这地方都是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如今老皇帝刚驾崩没几日,国丧期间禁止宴乐婚嫁,所以也就没有了任何的丝竹管弦之声和舞姬的曼妙舞姿,显得有些沉闷。
张妈妈以为甘静若和雁翎就是她那财主同乡的随身丫环和小厮,便将她留在大厅中上了一盘瓜子,一壶茶给她们两,便顾自去门口拉生意去了。
刚才那一小块银子只是暂时将那妙儿给稳住了,以后要正大光明的在这凝香阁里混,还是要先跟那妙儿谈妥了才成。
甘静若和雁翎一道来了那妙儿的房间,进门就见甘静玉和那妙儿两人围坐在圆桌边,正品茶嗑瓜子的聊得热火朝天。
这甘静玉平日里在家和自己的亲哥哥亲妹妹都没这么热略,今日倒是和这妙儿挺投缘。
“阿丑来了,快来做!”妙儿见甘静玉进来了,便招呼她过来一起做。
“阿丑多谢妙儿姐姐照顾我家公子!”所谓礼多人不怪,距离也能拉近些。
“还打算糊弄我呢?你这位’公子’莫不是那从小就切了进宫的阉人,怎地说话竟娘里娘气的!”
众人皆是一愣,甘静玉刚才还一脸兴奋的和对方聊得火热,一转眼就让揭了个底朝天,顿时惊得连下巴也掉了。甘静若见瞒不过去,便索性认了。
甘静若:“还是姐姐火眼金睛,竟是瞒不过了。既如此,妹妹就不瞒姐姐了,我这同乡她确是女儿身,只是张妈妈刚才一心想着别的,没有注意罢了。姐姐也知道,我们女儿家家的孤身在外总有诸多不便,我们这样打扮也只是图个方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