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面孔,再配上同样漠然的表情,这场景仿佛穿透时光,与十余年前的某个瞬间重叠。似曾相识的场景勾出许多往事,陈惊凤渐渐迷失,越来越多的记忆朝她涌来,她耳边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陈惊凤,你也曾众星捧月,怎地就变得如此模样了。
求你?你有什么可让我求的呢。
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你不值得。
你想杀我,可你不敢。因为你清楚杀了我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他了。
陈惊凤,你尽管折磨我,我不怕你。
……
这些声音几乎每个夜晚都出现在她梦里。
冰冷无情,无不讽刺。
陈惊凤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握紧,几乎要掐出血来。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出了很远。
她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甚至不顾名声也要跟着那人,可他却衷情于另一个女子,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她主宰。哪怕那个女子不爱他,哪怕那个女子要成亲,哪怕那个女子已故去……
闭上眼,那些摧心剖肝的往事历久弥新,仍历历在目。
再次睁开眼,她眼里微微有些泛红,“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莫问当然不知道,但她一点也不关心。
原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因陈惊凤的到来强打精神而雪上加霜,她一动不动地靠着墙角,完全没有话的意愿。
莫问不话,并不表示陈惊凤也愿意同她一起沉默。
“你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吗?”
莫问还是没有开口,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抗身体的疼痛上。
陈惊凤眼珠在暗室某处停留良久,似想到什么,她的视线蓦地重回莫问脸上。
“听瞎子耳朵嗅觉很敏感,不知重回孕育、生养你的地方会不会觉得很熟悉。”
莫问呼吸一窒,纤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一颤。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是你的”陈惊凤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面上的丝毫表情,一字一顿,“出,生,地。”
时间好像撞上一面无形的墙,在陈惊凤话音落下的同一节点顿住。
莫问嘴唇泛着白,脸色惨然地如同一张白纸。
出生地?这意思是她的娘亲和她一样,都曾被关在这里,甚至还在这里生下了她!
时间忽然静止,两人都没再一句话。暗室里安静的好像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一个护卫冲了进来,跪倒在陈惊凤身后,喘着气道:“夫人,少主回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护卫闻言一愣,倒不是他没明白陈惊凤的问题,相反他很清楚她问的内容。甚至还能将其问话拆分重组谁“送”少主回来的,他们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