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黑夜,宋涵趁着暮色昏沉将东西移进里面。她稍稍安心,任何人都很难打赢无准备的战役,只有做好准备,才有希望。
即便是不多时之后她便又听见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即便她仍处在污浊的炼狱,她带着恨就会强大,就会无畏。她一遍遍着不在乎,挺过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是借着另一个生命的出现获得的希望。
宋涵将指甲扣进泥土里,再等等,再等等,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哪怕自己面对的不只是一个人,她也咬着牙,把自己当一块儿石头。
她想等,终于快等到了,她感觉自己总是犯恶心时,她猜自己等到了。她总是偷偷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处理了,终于有一,她叫住了那个人,”我要安胎药。“她面无表情将自己藏在黑暗角落里,只是发出声响。
要锁门的福青一怔,看向她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索命的沈南,有片刻皱眉,但只是一转念,可不就是厉鬼吗,讨债似的,一下带走两个儿子。他眸中晦涩不清,与宋涵有那么几刻的僵持,谁也没再话。
福青什么话也没,只是关上门不再去看那个女人,他看着脚下的深色痕迹,沉默半晌,离开,夜色照旧,微风不动……
陈愿感觉自己吐得整个人内里都空了一般,这蜿蜒的崎岖山路,颠得他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蹲在路边吐了好一会儿,拔着草叶子使劲儿闻,试图缓解一下鼻中口中那股子难以描述的味道。
驴友拍了拍他的背,递给他半瓶水,“你这不行啊,诺,漱漱口缓缓吧。还是年轻背不住吧。”
陈愿接过水,“谢谢”轻声道谢,拧开盖子硬着头皮含了一口,其实这水带着一股子密闭过的味道也挺难受,要不是口腔里令难受的感觉他宁愿不用这水,感觉用了更上头。
许是体悟到他的难受,刮起了微凉的风,吹得陈愿发懵的脑子清醒了许多,不是那么难受了。
牛叔则是给俩司机递了根烟,“两位兄弟,走这山路不好受吧,抽根烟缓缓。”
两人接了烟,牛一一给他们点上,烟雾萦绕间,胖一点儿那个司机道:“好在快到了,可以歇歇脚了。”
凶一点儿那位则是叼着烟狠狠吸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是啊。”着看向牛叔,“兄弟,你们在里边儿估计待多久一阵啊?”
牛叔眯了眯眼睛,“快的话,休息一晚,慢的话待个三两,看看附近的植被之类的吧。辛苦两位了。”牛叔道。
胖司机若有所思点点头,“得嘞,刚好可以缓一缓,这山路确实不好走。”另一位认同的点点头。
陈愿在这头吐,付讫在那头吐,徐歌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吐成这样,你这回去估计又瘦几斤,比我减肥快多了。”她看玩笑着。
付讫缓了缓才:“这也比减肥难受多了,真不是轻易受的住的,要不是作为一个植物研究爱好者,我何必吃这亏深山老林里跑。饶追求大过啊。”付讫感叹着,徐歌也只是笑笑他,“是是是大学者,你可太不容易了,要不要喝点儿水?”她问道。
付讫摆了摆手,“不用了,麻烦给我那一点儿纸巾可以吗?”
“行,等着。”徐歌着快速去车那边翻着外套拿了包纸巾过来递给付讫,“诺,给你。”
“谢啦。”付讫接过纸巾道谢。
“行了,再缓缓我们继续赶路,刚听他们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