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刘牧特意点了一桌子荤菜,即有鸡又有鱼,只有一盘在清水里简单抄过的白菜摆在道衍的眼前。
吃饭的时候,刘牧一直在跟众人有说有笑的,仿佛道衍不在场一样。而道衍也仿佛认命了一样,坐在长凳的一边上,一手干啃着一个馒头,另一手则还是拿着刘牧给他的那本《算学,细细的品味。
“道衍师傅,喝点小酒吧。”刘牧端起酒壶,给道衍斟了一杯酒,让刘三端到了他的面前。
道衍来了脾气,将书合上放在一旁,自己则是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刘公子,你不放我走可以,但不能羞辱我,贫僧乃一介出家人,早已经六根清净,你拿着酒在我面前晃悠,岂不是在羞辱贫僧。”
就在这一刹那,刘牧真正相信了书上描绘姚广孝的样貌,三角形的眼眶,如病虎一般,隐藏着满满地杀气。
刘牧懒得跟道衍争执,又拿回了刚放在道衍面前的酒杯,没好气地说道:“爱喝不喝,你在想喝,本公子还不打算给你了呢?”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刘牧抿了一口小酒,笑道。
一想到前几日在江边的那家旅店时,刘牧和杨大郎三两下就把那三五个大汉给放到在地了。自己是绝不可能在这两个人的手下撑过三个回合的。
寄人篱下,道衍是敢怒不敢言啊,只好不停地诵读着“阿弥陀佛”。
这一顿饭就在刘牧的欢声笑语中和道衍的一脸嫌弃中度过了。
上半夜,刘牧一直没有入睡,他一直在等待着敲门声,果不其然,三更刚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杨大郎就悄悄地进了刘牧的房间。
见刘牧还坐在床上,就直接汇报道:“少爷,真得如你所料,那个叫道衍的和尚已经跑了。”
“什么时候跑的啊。”刘牧手敲着床,脑袋却在飞速的运转着。
“我记得清清楚楚,不到三更时分,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杨大郎回答道。
“少爷,追不追?”
“追什么追,大晚上的不怕被官府里巡逻的差役给抓住。”刘牧狠狠地拍了一下杨大郎的脑门。
“那讲究让他这样走了吗?”杨大郎并不清楚刘牧为什么对这个和尚这么感兴趣,但少爷一直把他留在身边,必然有他的道理。
刘牧早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用追了,道衍还是会回来找我们的,你难道没发现,这条路上并不只有我们一家车队吗?”
经刘牧一点拨,杨大郎瞬间明白了,但又瞬间糊涂了,“少爷,你是说我们被那日的三个大汉给跟踪了吗?那他们上来直接截杀我们不就行了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道衍很明显就是那只蝉,而螳螂就是那日的三个大汉,至于黄雀是谁,刘牧还是不清楚。
“你先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刘牧想自己静一静,好好地盘算一下现在遇到的一切。
杨大郎回去之后,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但是对于刘牧和道衍而言,这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