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办法就是再来找杨玉虎?”站在杨家在长安的银海别院门外,展留名哭笑不得的问道。
“是啊,我在长安朋友不多,势力大点的,也就他一个。”梁白衣瞥了他一眼,“假如你这个不良帅大人认识一些靠谱的门路,我们也不用如此啊。”
“我还是知道朝中有一些忠肝义胆的大员,如果求上门去,他们八成会答应。”
“大唐难得有几个好官,如果找他们帮我们,难免会被事后报复。所以我们最好走皇族的门路,杨家虽然是商贾之家,但是结交的皇亲国戚很多。”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银海别院的门前。杨家在洛阳的祖宅名叫银海山庄,在长安这座银海别院也仿银海庄而建,虽然只是仿建,辉煌气派之处也令人眼花缭乱。倚山而建,半面靠山,半面俯瞰整个长安城。在正门外可以看见的是,大门后面有一条一里来长的登山大路才能去到别院中心,这一路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守着许多家丁。远远能听见别院里传来的歌舞宴乐之声,灯火璀璨之影。
门楼上人认识梁白衣,叫了一声:“通报二公子,梁爷来了!”,随即一挥手。大门洞开,而后一旁就牵出一辆马车来,牵车小厮一躬身道:“二位请上车。”
不过一里多的大路,马车吱吱呀呀不一会便到了,车下又早备好了包锦的胡凳,供二人踩踏下车。下车以后,展留名四下张望了一下,叹了一声道:“唉,有钱真好。”
前方目之所及便是一个华丽的大堂,堂中之人歌舞觥筹,俱是衣着锦绣。还有不少身形曼妙的女子薄纱轻裙,环绕席间。大堂周围的房屋建筑也俱是曲院回廊,雕梁画栋。
“梁大侠,又来找我所为何事啊。”前面迎面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贵公子,剑眉入鬓,丰神俊朗,自有一身贵气却不盛气,只让人觉得温润如玉。
“我来找二郎,自然又是有事求你。”梁白衣毫不客气的笑了笑,接着介绍道:“这位就是东财神杨家的二公子,杨玉虎。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长安不良帅展留名。”
“展帅大名,久仰久仰。”杨玉虎一拱手,展留名也同样拱手道:“不敢,听惯了二公子的大名才是真的。”
“唉,既然是梁白衣的朋友,叫我一声二郎就好了。”杨玉虎摆了摆手,接着朝前一指道:“我大哥在前厅宴客,吵了一些,你们跟我来。”
“你大哥?嚯,能让杨神龙宴请的,肯定不是什么一般人物吧?”
“虢国夫人,”杨玉虎撇了撇嘴,语带讽刺的道:“叙一下同族之谊。”
杨神龙的名字展留名也是听说过的,或者说很少有人没有听过。杨家原本虽然是三代相传的洛阳富豪,也只算是富甲一方而已,全靠杨神龙掌家这十五年来东奔西走,、南北开拓,才将杨家发展成了了可以说富可敌国的东财神。以往商贾之家无论做到什么地步,也只是贱业而已,被官府与盗寇都视为肥羊。杨神龙却能凭借手腕做到与王公贵胄谈笑风生,在朝堂与江湖都自成一方势力,可谓当代人杰。
杨玉虎带二人来到了不远的另一处会客室,没有前厅那么堂皇,但是也精装雅致,更显底蕴。
“说实话,这次找你的事情有点棘手。”梁白衣开门见山的说道:“关系到南诏之战,和你家前厅宴请的那位也有点关系。”
“是南诏公主案?”杨玉虎神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你也知道?”
“我们做生意的,耳目自然要灵通些。”杨玉虎手指朝上指了指,“恐怕除了那位,长安城有点耳目的人都会知道消息。”
“我直接跟你说吧,截杀使团是杨国忠指使青城的人干的,南诏公主现在藏在我们这,我们希望能在中秋饮宴当天把公主送进去,让她找机会直接面圣。你和皇亲国戚打交道比较多,我来是想看看能不能通过你搭一下有心的皇族中人。”
杨玉虎再不言语,皱眉沉思了一会,突然问道:“青城,就是那个剑痴的门派?”
“对,我们去探杨府的时候,还差点被剑痴他爹给杀了,还好跑得快。”
“这件事不能让我大哥知道,他肯定不会允许我们家沾这种干系。”杨玉虎认真地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件事牵扯实在太大了。”
展留名有些急切的道:“大唐和南诏边境已经死了几十万人,如果让杨国忠得逞,还会死更多人。”
“我知道。”杨玉虎微笑着摆了摆手:“所以我很敬佩你们,我也愿意帮你们,只不过是以我自己的名义。我熟识的皇亲也不多,这种事想让人帮忙,光靠交情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是要有仁义之心的人,而且还要在陛下面前有足够的分量。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