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麾下大喊起来,欢欣鼓舞的厉害,赵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说:“快,去探探。”
赵斓还保存着一丝理智,赶紧让人去探看,是否真的是陈仲路的军队。
不一会子,麾下便跑了回来,大喊着:“主公!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赵斓登时朗声说:“好!!打开城门,迎接人主的军队!”
“打开城门”
“打开城门!!!”
赵斓的麾下大声呼和,传令下去,“轰隆!”一声,城门缓缓打开,仿佛是野兽的大嘴一样,露出狰狞的獠牙,发出一声轰隆隆的怒吼。
陈仲路的军队刚刚开到城门下,便看到城门大开,毫无戒备之意,将领抬头往城门楼上看去,不由哈哈大笑,说:“赵将军!真是有劳你了!”
赵斓低头看下去,拱起手来,一副很豪爽的模样,说:“什么有劳不有劳的,咱们同朝为官,都是为人主效力,应该的,都是分内之事罢了,还请将军入城罢!赵斓已经等候多时了!”
“入城!!”
将领大吼一声,气势汹汹的便带着自己的精锐部队,拔剑冲进城中。
“踏踏踏!!”
马蹄声大震,陈仲路的军队看起来怎么也有几万人,先头部队有将领带队,精锐骑兵跟在后面,飒沓着尘土,便直接闯入城中。
城门士兵都被赵斓替换了,一片平静的看着那些军兵入城,根本毫无阻拦,后面的陈仲路士兵犹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赵斓赶紧走下城门楼,拱手迎着将领,说:“请,请,魏满那贼子要回来,起码还有半个月之久,咱们先入府署,痛饮一番,喝他三天三夜,为将军接风庆功,然后在稳固城池,静等魏满自投罗网!”
“好!”
将领拍着赵斓的肩膀,说:“赵斓老弟啊,你可不知道,人主有多器重于你,这次你帮助人主夺回汉东郡,人主必然重重有赏!”
赵斓“谦虚”的说:“应该的,应该的。请,请”
赵斓与那将领勾肩搭背,两个人缓缓开进了城池之中,往府署而去。
汉东郡的府署不算十分壮观,毕竟远离京城,相对没有那么富庶,但府署大门就摆在眼前,赵斓与将领如何能不激动?
两个人命人打开大门,勾肩搭背的下了马,“哈哈哈”狂笑着一路往里走去。
赵斓说:“老哥哥是人主派来的将军,一会子理应坐主席。”
那将领说:“诶,说什么胡话?这次若不是赵斓老弟,老哥哥又如何能开进汉东郡?赵斓老弟才应该坐这主席!再者说了,这次赵斓老弟立了头等功,人主已许诺,叫你回去便升职大将军,往后里还请老弟提携提携才是。”
“嗨”赵斓不以为意,却满脸虚荣的说:“都是同僚,有什么可说的?一定一定。”
两个人说着,便往府署大堂而去,赵斓熟门熟路的大喊着:“仆役何在?还不快备宴席,我们要饮酒庆功!”
“宴席早就备好了。”
赵斓大声吩咐着,似乎十分猖狂,就在此时,突听到一声轻笑声,有人回答了赵斓。
赵斓心口一突,吓得脸色瞬间惨白,瞪着眼睛往府署大堂看去。
只见里面有人坐在那里。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黑甲,腰配宝剑的男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主席上,目光十分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丝轻佻的笑意,他一身肃杀凛然,笑起来却犹如春风一般,带着一股俊逸之感,手中擒着一只羽觞耳杯。
耳杯白羽,交相呼应,雅致十分。
将领不识得此人,不耐烦的说:“你是何人?!”
赵斓却已经“得得得”,牙齿上下相击,整个人便如同筛糠一样,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人是谁?
不正是从前门出,后门入的魏满么?
魏满笑眯眯的晃着耳杯,耳杯上别着的白色羽毛也跟着轻轻晃动,他虽穿着铠甲,却像是个风流子弟一般,幽幽一笑,说:“赵斓啊,你告诉他,孤是什么人?”
孤?
将领虽没见过魏满,但是能自称是孤的,那都是一方之长,有官爵在身之人,不是一方霸主,便是公爵王侯。
能在汉东郡,自称是孤的,那只有
“魏满?!”
将领高声大喊起来,说:“你是魏满!你怎么会在此处!?”
将领吃惊纳罕,眼珠子瞪得浑圆,眼眶几乎炸裂,登时恍然大悟的看向赵斓,说:“是你!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你是魏满的细作!!”
赵斓根本不知怎么回事儿,也是一脸瞠目结舌,吓得脸色惨白,还在不停的筛糠,根本没反应过来,听到将领的怒吼声,连忙辩解说:“不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背叛人主,冬狩是千真万确的”
就在此时,突听“呵”的轻笑,众人回头一看,有人从议会堂正面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白衣,仿佛谪仙,身材高挑,面容十分出挑,还带着一股冷然的表情,目光悠然。
正是林让。
林让从外面走进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袍,淡淡的说:“这位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冤枉了赵斓,赵斓毫不知情,他的确以为魏公是去狩猎的,赵斓本就不聪明。”
赵斓听着林让的话,这才恍然大悟,说:“你们骗我!?狩猎是假的!?”
林让挑眉,但仍然面无表情,说:“反应是慢了点,但不至于太傻。”
赵斓浑身颤抖,但这次筛糠不是害怕的,而是气愤的,恶狠狠的说:“魏满,你竟然诓骗于我!”
魏满笑着说:“兵不厌诈。”
赵斓说:“但我们的军队已经开进了城中!魏满,你以为自己能逃得过我们的大军吗?!”
将领听陈仲路这么说,立刻来了底气,说:“无错!人主令我带三万大军,单单精锐骑兵便有五千!你们”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就听到外面传来“杀!!!”的声音,杀声震天,一时间擂鼓的声音仿佛是滚雷,轰隆隆的从天而降。
“怎么回事儿?!”
将领大惊失色,没有他的命令,绝对不会有人擂鼓,如今外面鼓声震天,说明
不是他的军队。
魏满气定神闲的坐着,说:“三万军队?当真甚多,你说孤怕不怕?”
魏满的口气十分挑衅,林让应和着说:“真是不巧,城外淡淡吴邗太守杨公的军队,就有三万,还有兖州刺史虞公的军队两万,想来两位将军想要以少胜多了?”
将领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就如同赵斓刚才一样,“得得得”的牙齿打颤,目光涣散,心里只剩下“完了”二字。
却说陈仲路的军队开入城中,率先冲入五千骑兵,骑兵冲入之后,赵斓引着将领也差不多来到了府署门口,因此根本没有注意后方。
骑兵进入城门之后,城门竟然轰然关闭,险些夹着后面的士兵。
陈仲路的将军进去了一半,还有一半留在外面,登时混乱不堪,不知所措。
就在此时,“杀!!”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那些士兵回头一看,登时大惊失色,天边有两面战旗,一面上书杨。
一面上书虞。
军队从天边席卷而来,仿佛是黄沙一般,瞬间扑到跟前,他们的将领已经入了城门,后面的士兵群龙无首,登时犹如散沙,瞬间混乱不堪。
“怎么办?!”
“将军在里面!”
“将军将军!!”
士兵们大喊着,但是将领和赵斓根本听不到,杨樾与虞子源率领军队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府署之内,都能听到城门口的震天杀生,赵斓与那将领越来越心虚,就在此时,“嘭”一声,姜都亭带兵直接杀了进来,将府署议会堂团团围住。
上前抱拳说:“主公!”
赵斓与将领看到姜都亭,他们都是认识的,只觉一颗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赵斓眯着眼睛,趁着众人不防备,似乎想要逃跑,立刻调头便往门口冲去。
姜都亭欲图上前阻止,哪知道“啊!!”的一声,赵斓突然被一下扔回了大堂之内,定眼一看,司马伯圭一身戎装,从外面走了进来。
长槊“当!!”一声戳在地上,司马伯圭冷着脸,声音沙哑得说:“还想往何处逃?日前可是你言辞羞辱家弟?”
赵斓想从地上爬起来,刚一爬起来,“嘭!!”一声,就被司马伯圭一拳打到在地。
赵斓“哇”的吐出一口血来,牙齿掉了两颗,捂着自己的脸,打得瞬间发懵,倒在地上真的爬不起来了。
那将领吓得要死,林让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微微弯腰,说:“这位将军,实话告诉你罢,赵斓带回去的文书,全都是假的,如果你识相一点,立刻让你的麾下收兵投降,还有一丝生路,否则”
将领“啊哈哈哈”大笑起来,说:“投降?!不可能!”
林让耸了耸肩膀,很是无所谓的说:“将军是个硬骨头,但是就不知道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魏满,拱手说:“魏公,卑臣请命,检测一下这位将军的骨头硬度,不如把他从城门楼上推下去,看看这位将军会不会像日前使者一样,摔成一滩烂泥?”
林让语气平静,话语让人不寒而栗,而魏满却是一脸的宠溺,语气温柔的说:“好啊,都依你。”
将领连忙挣扎,已经被姜都亭一把押注捆上绳子,往外押解。
城门外。
杨樾哼哼冷笑一声,说:“一群小喽啰,给我杀!全都抓起来!”
杨樾的军队气势震天,而陈仲路的军队群龙无首,胜负立现,虞子源说:“杨公,不要急功近利,小心有诈。”
杨樾不信,说:“什么有诈,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有什么诈?”
杨樾说着,策马直奔,直冲而去,率先冲锋。
虞子源有些担心,连忙策马跟在后面,随着杨樾往前冲突。
别看杨樾平日里喜欢贪图小便宜,但是在战场上,可是英勇的一把好手,他带着骑兵往前冲突,一路所向披靡。
就在此时,“嗖”一声,一支冷箭突然从侧地里斜刺过来,杨樾正在厮杀,根本没有注意。
虞子源眼看大骇,不及提醒,立刻催马而上,猛地翻身而起,一把搂住杨樾。
“嘭!!!”一声,二人直接从马上摔下,扑在地上。
“虞子源!!!”
杨樾摸到一手热乎乎,低头一看,是鲜血!
虞子源中了冷箭,鲜血从介胄中冒出来,面上表情十分痛苦。
杨樾吃了一惊,紧紧搂住虞子源,大喊着:“你怎么样!?没事罢!虞子源,你怎么样?!”
虞子源捂着自己的伤口,“咳咳”的咳嗽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杨樾的错觉,脸色有些发白,嘴唇也十分惨白无力。
杨樾受了惊,感觉天旋地转,天都要塌了下来,大喊着:“没事!没事的,你放心!军医!军医!”
他说着,立刻背起虞子源,用尽全力,将人跨在马上,直冲城门而去,嘶吼着:“开门!开门!有人受伤了!虞公受伤了!!”
魏满与林让押送着赵斓与将领来到城门口,正好便听到了杨樾的大吼声。
他们登上城门,便看到杨樾背着虞子源,骑在马上,一脸焦急,眼睛赤红,有些无措,仰头大喊着:“快开门!快救救他!他中箭了!”
林让一听,立刻沉下脸来,说:“快开城门!”
门外敌军已经基本被稳定住,此时打开城门,并没有什么大碍,魏满当即下令,说:“开城门!”
城门轰然打开,杨樾立刻策马,带着虞子源狂奔而入,林让火速下了城门楼,抓起医药箱冲过来,检查虞子源。
虞子源躺在地上,一脸虚弱的模样,手掌上全都是血,扶着自己身上的冷箭,不让林让给自己检查伤口,摇摇头,对杨樾说:“子源有两句话,想对杨公说”
杨樾一听,就好像是交代遗言一样,立刻大吼着:“你不要说!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提醒我了,是我没听你的话,不要有事你有事,你有事,我我怎么可能安心!?”
虞子源看着杨樾,却露出一个笑容来,嗓音有些沙哑艰涩,说:“子源便是希望你一辈子不要安心,一辈子忘不掉子源。”
他这么说着,杨樾眼角通红,还挂着眼泪,愣是怔在了原地,说:“你”
虞子源慢慢抬起手来,用温热的掌心抚摸着杨樾的面颊,掌心中的鲜血轻轻蹭在杨樾的面颊上,是如此令人心惊胆战。
虞子源轻声说:“我一直想让你多看我一眼,但你眼中的人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如此甚好。”
杨樾怔怔的看着虞子源,心底里那层薄薄的土不断的颤动着,竟然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看着虞子源虚弱的模样,感触着鲜血的温度,杨樾一把搂住躺在地上的虞子源,说:“不行不行,不要有事儿,求你不要有事儿,我以后只看着你!只看着你!我发誓我”
杨樾失声大喊着,他冲过去抱住虞子源,动作有些“凶猛”,这么一撞,就听到“吧嗒”一声,杨樾的发誓诅咒还没说完,登时愣住了,低头一看
自己竟然把虞子源身上的冷箭给撞掉了?
冷箭吧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而虞子源的伤口也没有喷血。
最重要的是,那只冷箭,箭头都没有全红,倒钩的地方根本没沾染到血迹。
杨樾:“”
杨樾眼睛红通通的,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愣的看着虞子源,说:“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方才看着虞子源与杨樾依依惜别,心中都像是被拧了的湿布巾一样,谁也不愿出声,谁也不愿相信。
而如今
林让立刻走过去,拨开虞子源的手,低头去检查了一番,面无表情,且十分冷淡的说:“没什么大事儿,冷箭卡在甲片中,没有刺中要害,受了一些皮外伤,消毒上药,注意不要沾水,以免感染化脓。”
杨樾呆呆的看着虞子源,虞子源简直就是瞬间变脸,方才还一脸虚弱,如今却自己坐了起来,似乎已经被人识破,所以不打算再伪装下去了。
怪不得虞子源方才不让林让给他检查伤口,也不让旁人去碰冷箭,自己还要用手抓住冷箭,当时大家还以为冷箭有倒刺,因此勾着肉十分疼痛,所以虞子源才会用手去固定。
哪知道其实是因着冷箭一碰就要掉,虞子源才迫不得已用手去固定。
“虞、子、源!!”
杨樾这才反应过来,使劲用手掌擦着自己的眼泪,愤怒的大吼着:“你他娘的找死!!敢骗我,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虞子源已经平静着一张脸,仿佛刚才骗人的其实不是虞子源,而是杨樾一般,或者另有其人一般。
虞子源淡漠的说:“杨公已经答应,从今往后眼中只有子源一个,不可食言而肥。”
杨樾一听,虞子源竟然如此不要脸面,气的蹦起来勾住虞子源的脖子,大吼着:“你他娘的还是去死罢!刚才说的全都不算,你这竖子!”
魏满着实无奈,害得他方才如此揪心,还以为要损失虞子源这一员大将,结果是虞子源“装死”,这是手段也是炉火纯青了。
魏满赶紧说:“好了好了,既然无事,那是好事儿,别闹了。”
杨樾气哼哼的瞪着虞子源。
魏满看向打掉牙的赵斓与陈仲路的将领,说:“上城楼。”
众人又重新回到了城楼上,赵斓与将领被五花大绑着,押解着跪在城楼上。
将领昂着头说:“不用白费力气了,我是不可能投敌的!”
林让轻轻抚掌,说:“好。”
他说着,转头对姜都亭说:“有劳姜将军,把这位将军的腿绑起来,倒掉在城门上,咱们来放风筝。”
那将领一听,立刻大吼起来,说:“放开我!!士可杀不可辱,放开我!”
姜都亭才不管那个,一下将将领撂倒在地,便让人来捆住他的手脚,拴了一条绳子,“唰!!!”一下便将将领扔下了城楼。
“啊!!!”
失重的感觉让将领大吼出声,“嘭!!”一下,绳子放尽,瞬间绷直,就好像蹦极一样刺激。
将领头朝下,脚朝上,倒吊在城楼上,“呼呼”的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要死了一样,不停的翻着白眼儿。
林让还趴在城门垛子上往下看,笑了笑,说:“将军,滋味儿如何啊?”
那将领吓得头脑充血,几乎昏死过去,听到林让的话,仿佛野兽在咆哮一样,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根本无法回答,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嗓音。
林让又看向赵斓,说:“赵校尉,你看着感觉如何?想不想也试试看?”
赵斓没有那将领骨头硬,一看这场面,已经吓得不轻,浑身筛糠的哆嗦着。
其实林让就知道,赵斓并非是个硬骨头,喜欢贪便宜,因此这分明是杀鸡给猴看的场面。
赵斓回答不上来,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样,仿佛见到恶鬼一样,神情恍惚恐惧的盯着林让。
魏满则是一脸宠溺,靠在城门垛子上看着林让,总觉得林让“六亲不认”“冷酷无情”的模样,特别的可人儿,说不出来的禁欲出尘。
林让眯了眯眼目,说:“让城下的兵马扔下兵器,主动投降,否则下一个放风筝的人,便是赵校尉你。”
他说着,挥了挥袖袍,姜都亭立刻说:“拽起来。”
“嗤嗤嗤”
随着绳子的响声,那将领重新被拽回了城楼上,准备第二次大头朝下的扔下去。
林让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说:“不,还是先请赵校尉试试看。”
姜都亭冷笑一声,立刻说:“是!”
他说着,逼近赵斓,司马伯圭突然站出来,说:“卑将请命。”
司马伯圭显然想要公报私仇,魏满是没什么意见的,说:“准了。”
司马伯圭一拉赵斓,就要让人给他捆绳子,赵斓吓得不轻,却想要垂死挣扎。
司马伯圭将他捆起来,拽着绳子,一路拖行着赵斓便往前去,两个士兵将人抬起来,架在城门垛子上。
赵斓头朝下,往下一看,忍不住头晕目眩,深吸了好几口气。
就在司马伯圭即将把他踹下去之时,赵斓突然大喊着:“别!我投降!我投降!城下的士兵听着,放下兵器,速速投诚!”
他这话一出,城楼下被控制的陈仲路军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听命的好。
赵斓见他们不听命令,复又大喊着:“速速放下兵器!放下兵器!!!”
士兵们被已经被围住了,就没有多少胜算,而如今他们的主将被抓,还上演了蹦极放风筝的好戏,赵斓又大喊着让他们投降,这诸多事情摆在眼前,士兵们只觉根本没有转换的余地,便真的放下了兵器。
“啪!”
“乒乓!”
“啪”
士兵们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立刻投诚。
魏满见到楼下这个场面,便挥手说:“先将这些俘虏收归。”
魏满往城楼下看了一眼,对林让说:“这个赵斓,如何处置?”
赵斓一听,连忙大喊着:“主公饶命啊!饶命啊,卑将也是被陈仲路那个庸狗给蛊惑了,卑将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忠心主公!”
魏满轻笑了一声,说:“忠心,每个人只能有一颗,而你的忠心早就烂了,孤怎么敢要?”
他说着,“嗤”一声拔出倚天宝剑。
赵斓吓得惨叫出声,就在此时,林让却说:“魏公,不防将赵斓放回去送信。”
“送信?”
林让点点头,说:“陈仲路的军队,已经被咱们全数俘虏,总该有人回去送信,告知陈仲路才是。”
什么告知,分明就是羞辱,下战书。
陈仲路要是知道,自己的三万大军,五千精锐骑兵被魏满一口气吞了,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气也得给气死了。
林让又说:“令陈仲路丢失兵马的罪魁祸首,无疑于赵斓,魏公派遣赵斓前去送信,试问,陈仲路会放过赵斓么?”
魏满一听,“哈哈”大笑,说:“好!说得好,孤倒是想看看,陈仲路会不会收下你这颗忠心。”
魏满转头看向姜都亭,说:“派人护送赵斓去淮中,务必要把赵斓全须全影儿的送到陈仲路面前。”
姜都亭冷笑一声,说:“是,主公。”
赵斓听他们这般说,吓得脸无人色,陈仲路的三万兵马损失在汉东郡,全都是赵斓的“功劳”,如果陈仲路见到赵斓,一定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一口一口咬掉他的肉。
赵斓连忙大喊着:“主公,饶命啊!饶命啊”
魏满却不理会,已经摆了摆手,说:“带走,堵住他的嘴。”
赵斓的喊声很快就被堵住,只剩下“呜呜呜”的声音,强行被拽了走。
魏满准备步下城楼,正巧看到了陈仲路的将领,他似乎已经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刚刚缓过神儿来。
魏满回头看着他,突然淡淡的一笑,用戏谑又轻佻的嗓音说:“至于这位忠心耿耿与陈仲路的将军,那就砍掉他的脑袋,将他的头颅置于锦盒,让赵斓把他的衷心,带回淮中去罢。”
魏满说罢了,对那将领说:“孤能成全你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将领瞪大了眼睛,眼目尽裂的瞪着魏满,魏满虚伪的说完,已经笑眯眯的步下城楼,根本不再多看他一眼。
今日魏满俘虏了三万兵马,并不是三千兵马,而是瞬间扩充了三万兵马。
三万兵马那是多大的势力?相当于杨樾手中所有的兵马,超越了一般郡太守的兵力,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魏满打算开一个庆功宴,把联军的将军们全都请到府署来,一来是庆功,二来也是在众将军面前炫耀展示自己的实力,让大家安分一些。
当然,也要表扬杨樾与虞子源的鼎力相助。
庆功宴十分浩大,汉东太守詹玄亲自负责,张罗的十分体面。
这次庆功宴,除了杨樾与虞子源之外,最大的功臣自然是林让与小孔明了。
林让出谋划策,小孔明识破了赵斓的诡计,都是宴席的主角。
林让一入宴席,便有一堆的将军太守前来敬酒。
“刺史大人,这次大功一件,骠骑将军已经上表,准备加封刺史了,可喜可贺啊!”
“刺史将来不可限量,来来,卑臣敬刺史一杯。”
“刺史年轻有为,又如此潇洒俊美,果然是俊杰年少啊!”
一群群的人赶过来吹捧林让,魏满远远一瞧,就知道这些人不安好心,一准儿下句话就是给林让说亲。
因此魏满早有准备,笑眯眯的走上去,故意十分亲近的贴着林让站着,满面微笑,满口官腔,说:“其实,鲁州刺史做得也不过是尽心尽力,忠心耿耿这八个字而已,大家同朝为官,只要能做到这八个字,自然也是不可限量,人主自有褒奖。”
太守将军们一看,他们本是来拉拢林让的,魏满却凑了过来,这话题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便讪讪的称是,听着魏满虚伪的教诲,没一会子便都散了。
大家各自散开,魏满还以为便没有苍蝇贴上来,哪知道杨樾竟是个见缝插针的,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先是恭恭敬敬的拜见魏满这个大将军。
随即便笑眯眯的,一脸“色眯眯”的看打量林让,笑着说:“刺史大人今日顾盼生辉,怎么每一日都能比前一日更加俊美潇洒呢?”
魏满:“”
顾盼生辉?林让这面瘫脸,你能看出顾盼生辉来?
杨樾可是真会说话,还每一日比前一日更加俊美,怎么不闪了他的舌头?
林让看向杨樾,很冷漠的说:“杨公谬赞了。”
杨樾并不觉得冷场,反而十分喜欢林让这清冷劲儿,说:“刺史大人,要我说,这天上的明星,与刺史大人一比对,也登时黯然失色起来,您”
魏满实在受不得他这个油嘴滑舌了,比自己还轻佻,如何可以?
魏满沉声说:“杨公,你看那是不是虞公?”
“虞子源!?”
杨樾方才还油嘴滑舌,听到“虞公”二字,登时跟炸了毛的鹌鹑似的,立刻端着酒杯便跑,速度十分惊人。
魏满成功的“解救”了林让,赶走了一切的情敌,扼杀了一切潜在的情敌,那些太守将军们只得转换了目标,盯上了小孔明。
小孔明不过十五岁,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魏满要上表,请求皇上册封小孔明,众人怎么能不闻讯赶来,结交一番,日后也好多一条活路。
大家除了恭维小孔明青年才俊,年轻有为之外,竟然还有人笑眯眯的说:“不知詹先生可有妻室?”
小孔明脸色少许僵硬,自己这个年纪,还不到婚配娶亲的时候,虽古代成婚都早,但小孔明才十五岁,也不是什么大家子弟,日前又跟着叔父过清苦的日子,怎么可能婚配?但凡有点面子的官吏子女都很嫌弃小孔明,有些钱财的商贾之女也是如此。
小孔明从未被人问过这种问题,尤其还是这么多人。
“詹先生,老朽家中小女,今年双十年华,正是年龄,而且多才多艺,女红针织无所不能,我瞧着与先生最配。”
“我家侄女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十分贤惠,与詹先生那才是郎才女貌。”
“太守,不是我说,你家侄女儿如今二十又七,与先生正正大了十二有余,这不合适罢?”
小孔明被他们说的头都大了,就在此时,突然有人端着羽觞耳杯走了过来,说:“各位将军,詹先生不胜酒力,还是让子云代饮罢。”
小孔明抬头一看,竟然是嬴子云。
嬴子云一脸正气模样,端着酒杯站在旁边,他一过来,诸位太守将军愣是不敢多说话了,也不是不敢,而是不知怎么说,毕竟嬴子云一身正气,众人都不知怎么拉拢才好。
魏满遥遥的看着小孔明被“围攻”,不由笑了笑,对身边的林让低声说:“这詹孔明年纪虽但果然日后不可限量,需牢牢抓紧才是,他们这般一说,孤倒是想到了,不若孤也为詹孔明介绍一份亲事,如何?”
他笑着又说:“孤的侄女儿今年恰好与詹孔明同岁,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若是引荐他们认识,可般配了?”
林让面无表情,淡淡的说:“男神自然与男神最般配。”
魏满:“”说的似乎甚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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