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低头?”李渊一脸不情愿道,“你该不会要出卖茉旖吧?”
梦梵摇摇头,“你想多了!低头不一定要违背自己的原则!听闻如今的他好散乐、喜宝马,你手上不是正有几匹稀世宝马,何不献给皇帝?”
李渊忙摆手道:“不行!不行!那都是我花了不少心血得来的!”
梦梵:“你都多大了,还这样小孩子气,我问你这些宝马比得上你的墨影吗?”
李渊:“虽然墨影不是稀世马种,但却与我情谊深重,那些马自然比不上!”
梦梵:“既然如此,用这些宝马保住我们一家老小的现世安稳,有何不妥呢?”
李渊微皱着眉,默默不语,半晌终于喃喃道:“依你便是了!”
梦梵和花蕊再次来到大兴城,没有去熟悉的街头,而是直接奔去了隐蔽在这片繁华下的贫民区。
寻了许久,才蓦然发现蜷缩在墙角乞讨的许氏,刚下过大雪正是天寒地冻之时,许氏蓬头垢面,衣衫更是单薄褴褛,见梦梵和花蕊走了过来,忙低下头。
“许伯,你怎么会……”梦梵低声道。
许氏缓缓抬起头,浅笑道:“老奴这幅样子让夫人见笑了!”
梦梵:“许伯何出此言,你为了杨勇罢官追随,气节令人佩服!”而后急切问道:“许伯,你可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提起杨勇,许氏热泪盈眶,“那日我回府宅收拾东西,曾带过的小徒跑来与我说,见到云氏身边的丫鬟彩儿偷拿了封书信神色慌张地去找姬威,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老奴听闻后,便急忙去找了云氏,才知道那书信是杨勇托人带给她和孩子的,见情况不妙,老奴便忙写了求救信送到夫人府上!不想已经来不及了!”
花蕊瞪大了眼睛,“信件?这杨勇真是糊涂,自己未彻底脱身前为何要写信件给云氏,还有这云氏,也真是,看完信件速速烧了就是,为何还留着?”
梦梵一脸哀伤,“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无用了!”而后神情微凝,思索着什么。
花蕊看着许氏疑惑道:“许伯如此追随杨勇,想来他应该也不会亏待于你,何至如此境遇?”
许氏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老爷临行前是给了老奴不少钱财,但云氏不知我们提前将老爷换成了与其相貌相像的死囚犯,误会我做了姬威的帮凶,又将钱财悉数要走,一并带去娘家了!待后来发现老爷未死时,她带回去的钱财珠宝却都被他父亲据为己有了!现下她与孩子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而我从前做过内官,出来自然被人瞧不起,找不到活计,被迫无奈只能乞讨了!”
“哪有父亲抢占自己女儿钱财的?”花蕊愤愤不平道。
梦梵回过神,轻叹了口气,“那云定兴本就是个唯利是图之人!”说罢,看向许氏,“许伯若是不嫌弃,跟我回陇州如何?我有四个儿子,正是需要许伯这样得力的人去帮忙照看!”
许氏听闻激动地跪倒在地,“多谢夫人看得起老奴!”
梦梵和花蕊忙将许氏扶起,一并带回了花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