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是如行军打仗、也不急着赶路,清晨、午后凉爽时赶路,中午热便歇着加之张曦月怕颠簸大轿车求稳慢行,用了半月时间才到了承德。
承德处于蒙古草原南下的风口、夏季比较凉爽,前元时期便有贵族到那里消夏虽然没有建造大型的行宫,却也有几处大宅院。
张曦月和侍候她的宫女、太监什么的以及方中愈自然住在宅子内,其他普通护卫便住帐篷,一切用度都由地方供给。
一切安顿好了,方中愈问张曦月要在这里呆多久。张曦月答道“怎么也得四个月吧生了孩子才能回去!”
“嗯”这和他猜想的一样,方中愈问道“可是孩子生出来后怎么办啊?你出来避暑、回去多了个孩子,怎么跟别人啊?”
“嘿嘿我早就想好对策了,”张曦月笑着“到时候我再告诉你。”方中愈便也不再问
承德附近有河、有山、还有草原,方中愈呆着闷了便带人上山打黄羊、进草原追兔子抓草鹿、到河里捕鱼,弄些野味让御厨做给张曦月吃,日子过得倒也自在逍遥。
住下的第十日,朱瞻基派来个信使来,那时方中愈恰好在便拿了信去见张曦月。
张曦月看到他拿着信笺进来便问道“是京师的来信吧?”
“咦?你怎么知道?”方中愈颇感诧异。
“咯咯你忘了我之前过的话了吗?”张曦月接过信拆开来看,边看嘴角露出几丝微笑,“嗯,这回知道了”
方中愈很感到奇怪却也不好询问。张曦月看过后把信递给他,“你看看吧!”
方中愈拿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看,朱瞻基在信上他要提拔一个叫胡濙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内阁几个人都反对四海升平他要裁减军队众大臣也反对他要外放督察御史以考核各地官员还是遭到反对
总之,几乎没有一样是大臣们赞同的,可他自己又弄不清为什么,搞不懂自己哪里错了。
方中愈是个极聪明的人,立时便猜到了缘由,道“曦月姐,这么做不不太好吧?皇上有几项提议我看着挺好的呀!”
“好也不行,”张曦月微微一笑,“我过了,得让他明白明白、离了我他这个皇帝话也不算。”
“这万一他发怒,把那几个内阁大臣都撤掉怎么办?”
“你的也太简单了吧!无缘无故的、大臣们也没有错就都撤了,那不乱套了吗?”
方中愈咂嘴道“我就怕你们母子搞得太僵了,瞻基发了性就不管不鼓了。”
“不会,我把握得住”张曦月道“你帮我写封回信,大概意思是既然众位大臣都反对必然有缘故、要多想想自己的提议有没有道理。”
方中愈犹豫道“我写不好吧瞻基认识我的字啊!”
“我就是故意让他看到,你尽管写好了!”
方中愈便照着她的意思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信使带回去
承德离北京近四百里路,三日后朱瞻基才看到了信。只一眼他就认出了方中愈的字体,因为他的字遒劲有力自成一体、别人学不来。
朱瞻基气得把信拍在书案上,呼呼喘了好一会才重新拿起耐着性子把信看完,这一次随手撕个粉碎,气得直嘟囔“我没有道理我没有道理,这分明是掣肘我我才是皇帝!”
那时已经黄昏时分了,他立刻喊人来吩咐道“马上把内阁的几个大臣都给我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