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在前往西楚古道上的宫穆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弯弯曲曲的路,心中些许波澜,陈希渊会真的在西楚吗?他手中捏着缰绳的手微微紧了些,一双英眸下,尽显苍凉。
就在此时,传来了顾长风的消息。信中说了一些琐事,后面提到了自己即将大婚邀他去西楚一事。
看完信纸,便不再犹豫,很快就接近了西楚境地。眼前遍地青烟,流民四起。
“这里怎的成了这般模样?”宫穆沉跃下了马,给了路上一位乞儿一些碎银向他问道,他这段时日一直待在府中,外面的情况已经好久都没有关注过了。
殊不知街巷拐角处的一群贼头贼脑的人正盯着这边的宫穆沉,看到宫穆沉随手掏出的银两,更是两眼放光。
“大人想必是外地人吧?”宫穆沉没有回答他,乞儿便也不敢再问什么,继续回答宫穆沉的问题。
“西楚今年北地闹虫灾,南地粮仓之地亦遭遇了洪灾,好多百姓流离失所,加上盗匪横行,更是民不聊生,很多人也便都流落到了这里。”十三四岁的乞儿,竟生得一副浓浓的愁容,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人还是处处小心些的好,近日,听闻有好多外地人钱财都被一些暴民抢走,在边地,官府也不太重视,那些人也更是猖狂了。”乞儿清澈的眸子看向宫穆沉,诚心地向他叮嘱道。
宫穆沉抬眸看了乞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便牵着马,绕过少年继续向前走去。
到了一处冷清的路口,突然出现了一群暴徒围起了宫穆沉。他们衣衫褴褛,眼里的神色,就如猎人看到了猎物那般兴奋。
“让开。”宫穆沉平静地对着眼前的众人淡淡开口。
众人愣在原地,还没有遇到哪个人不知好歹到如此境地,片刻回神间,宫穆沉见他们不为所动不得不动手。
倒在地上的暴徒们惊恐地看着站在他们中央的男子,伺机下手。
此时宫穆沉的眼神,突然被一个熟悉的女子背影吸引,看了过去。躺在地上的人看准时机,宫穆沉的面前便袭来了一缕白色粉末。
他还未来得及收回放在女子身上的视线,身子便摇晃了起来,宫穆沉狠狠地盯向撒的男子,挣扎着,晕了过去。
“骨头还挺硬!”失去意识之前,这句话传进了宫穆沉的耳中,能够感觉到有人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宫穆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觉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山头,那匹从大元带来的马早已消失,身上的银两也不翼而飞,只有一些没有发现的碎银。好在那些只是一般的暴民,只取钱财,不害人命。
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总是会在他的心里,惊起一层波澜,宫穆沉的嘴角勾起了一丝苦笑。
此时的山下,一对看似夫妇的人正从此经过,面目清秀的女子欢脱地走在那男子的前方,那男子正是大元乡野的那位农夫,女子是跌下崖的陈希渊。
“喂,既然都来西楚了,你为何还是一副愁容?”陈希渊看了一眼依旧愁容不展的农夫,语气里虽有些微微不满,但还是朝他温和地笑笑。因为在陈希渊失忆后拥有的所有记忆里,只有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