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文蓁眼皮一掀,没理她这话,“说正经的,你这两天不该是在紧锣密鼓地为君分忧,为你义父效力的么?”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对着桌案坐下。
“分忧?效力?”程知挑了挑眉,“该做的都差不多做到位了呀,就等时辰到嘛。”
“这个事儿,是原厂督提的?”
“怎么会?依你徐家本事,难道会不知,这是我们廖指挥使谋划献策的?”
“既然不是原厂督的意思,”徐文蓁本是有些纠结,闻言好像松了一口气,“那原厂督是如何看的?你、你又是如何看的?”
“看?”程知哼了一声,“腌臜玩意、下作行径有什么好看的。凭义父手段,要打要杀,碾过去就是了。所以,这种活,义父是不会沾的,不由东厂干。”
“那?”
程知自是明了徐文蓁想说什么,也不必她讲出口,随即便接上,“两家出动,皇帝重视、倚重义父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廖开兜不住。”指尖微曲,点了点桌案,嗓音略微低沉,“得要义父镇场子。”
“”徐文蓁神色微变。
廖开一介先天,实力不俗,缘何会镇不住场子?要出动原朝才能兜得住,先太子的残余势力有这般强?
徐文蓁思及先前,与顾绥论及小皇孙之事,她言辞笃定,直指成氏,若接下来有成氏插手,那确实只原朝有争锋之力。这也便是徐文蓁来寻顾绥的前因,是她略有纠结之处。
上一世,徐文蓁同顾绥,除却顾知昘在中间,徐文蓁为其认亲之事指点分析一二,二人私下里没有多少交集。徐文蓁不知成焘,徐家于此事只是观察防备,之后是依着事态发展,当机立断入局。
而这一回,徐文蓁对顾绥已有了亲近之意。疑惑难解之际,下意识便寻了来。
徐文蓁因着自程知处知悉的消息,原本该落在小皇孙、先太子、朝臣百官、民间反应方面的关注,转移了一大半到原朝同成氏上头。既然原朝认定小皇孙一事背后有成氏的手笔,他为对付成氏设局,下此毒计,也是可能。
若然如此,情况有利有弊。
利处在于,原朝重点在成氏,若是小皇孙只是个幌子,只是以供成氏扰乱时局之用,那么先太子骨血或许隐匿他处,不至卷入皇帝杀局。
弊处在于,原朝实打实掺合进来,他过于危险,来人一旦出现,恐难挣脱。而小皇孙的消息若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那这先太子最后的骨血只怕便会被随之牵扯出来,陷入险境。且徐家稍后要想有个什么举动,也会更为困难。
只是,听闻徐文蓁的忧虑,其父徐楷并不似这般纠结。
有了日前徐文蓁回府后的讲述,彼时的目瞪口呆、愕然无言,不必多提。信了几分、怎么看的、后续做了什么,也不必多提。
此番得知皇帝动静,听闻皇帝喻旨,徐阁老也是同女儿一般,立马就想到那位原本就防备忌惮、如今更是警戒到顶的异姓王。徐楷相信,接下来东厂同成氏都不会安生。
但是,徐楷也相信,挖坟这事,不大可能是那位原督主提的。他想到昔年在原朝默许放水之下得以给顾家人收敛,想到这么些年原朝的行事作风,回复徐文蓁,“以原朝傲气,不至于此”,语气颇为肯定。
徐文蓁之前不多时同父亲通了气,得了应允,来寻顾绥。此刻听着差不离的话语,不由无奈一笑。
二人都是擅察多思的敏锐人,既是一个结论,那约莫就是了。
“镇场子?镇谁?成王?”
程知摇了摇头,面上露出一副徐文蓁看来很奇怪的神情。当然,她随即便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知:大晚上的看佛经,还是有点缘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