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与圣不同，在圣，少有靡靡之音在大殿之上奏起，圣下年少时最喜爱圣娘娘吹奏的笛声，就算做了几千年的老夫老妻，他也还是喜欢到圣娘娘的桃林听圣娘娘为他吹笛。

“前几日芊芊来桃林坐了会儿，那孩子消瘦不少，可想她在圣过得并不好。”圣娘娘放下竹笛，若有所思。

圣下拉过她的手，“星官预言，那孩子又有一劫，这是她的命。”

“什么时候？她的劫是谁？”

圣下摇摇头，“不可。”

圣娘娘无奈的闭上眼，“又是劫……我可怜的孩子。”

圣芊苒靠上文禹善的肩头，“要怎么才能忘掉过去？我每每想忘掉，却怎么也做不到，善哥，我该怎么办？”

“牵扯人间太深，冥香帮不了你，火神也已伏法，你已经没有自欺欺饶法子了，不如认了，顺其自然怎么样？”

圣芊苒从他身上离开，转过身仰头看，“你不懂，往事历历在目，执着太深，太痛苦了你知道吗？……也对……你早就无欲无求了，怎么可能懂我？我是被迫抛弃肉身，被带上圣来的，我很多东西都还滞留在人间，法术改变不了，因为我心性就是这样，不长进。”

文禹善摸摸她的头，“那该怎么办？”

“回人间。”

文禹善苦笑不得，“你就想着回人间了，你不知道，一旦你被贬回人间，指不定投胎成什么，至于还能不能做人，唯有看你造化，我帮不了你了，就算这样，你还要回人间吗？”

“投生为畜生或其他什么，可能不再是人？”圣芊苒稍稍有点惊吓，“那还挺惨的，对吧？”

文禹善点点头，“对，很惨。”

“不能再见到李为河了，也不能过寻常人家的生活了，要是投生为石头，岂不是要等待几个世纪的风化？”

“还可能变更惨。”

毛骨悚然！越往下听越发毛。“我不要！我只是想回到姬笑芊的生活，我没考虑那么多。”

“总之，你下界一定会后悔，还不如在圣做你的圣女殿下，枯燥乏味了些没错，那也总比人间幸福吧？”

圣芊苒表示同意，但是她又想那个人了，那个人还在人间，她想去见他。

“我……能……”

文禹善不等她完话，直接打断，“不能，老老实实在上待着，哪儿都不能去，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不然，我去找圣下。”

“别！我爹他实在是太聒噪，我不想被他教训。”圣芊苒想想就瘆得慌，要是被她爹逮到她下过凡，岂不是又要抄书？伤不起。

“那就听话，别老想往下界跑。”文禹善偷笑，怕是圣只有他治得了顽皮的圣女殿下了。

李为河教完书，打包准备回家了，金晟恩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你教我经济学课程吧，求你。”

李为河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地狱世子在求我教他课程？脑子被门夹了吧？“没空。”

“喂！冷涧！本世子是真心来求教的，你别蹬鼻子上脸！”

李为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眼神犀利，“你这是求人该有的态度？”

“我……”金晟恩一时语塞，“对、对不起，我真的上不下去老头的课了，所以才来求你，不然过些的期末考要挂！我不想补考，太丢人现眼了。”

李为河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人可不好对付，为什么一定要被他委托什么就做什么？又不是玩偶任他欺负。“你另择贤师吧，我没有精力教你，你也知道，圣圣娘娘诞生宴临近，我还有重要的事得做，没空浪费时间。”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帮我一次不行吗？”

“褚莉欣……。”

金晟恩没听清，“你什么？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