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意外中的意外 (2)(1 / 2)藏珠记——元婴草首页

冬瓜也是一愣,很快的转过神。故作温和的对小姑娘说:“要不然屋子里说?这晚上别着凉了,你看大爷也不方便,我来扶着吧”说着就要进门扶着瞎子老头进屋。

小姑娘断声喝道:“别动我爹”一个健步冲到老头面前,直接把冬瓜撞了个趔趄。母鸡护崽一样,拦在他们面前。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盯着冬瓜,宝珠和冬瓜很尴尬的笑了一下,冬瓜上前讨好的说:“小姑娘,我们就是来打听个事,没有别的,你看,我们就两个人。真的!”

小姑娘依然杵着不动,结果瞎眼的老头开口了,声音异常的干涩,每一句话似乎都像是要命一样咳嗽:“进屋吧。咳咳,孩子小,不懂事。咳咳”小姑娘转身忙扶着老头进了屋还不忘扭头狠狠瞪了冬瓜一眼,宝珠跟冬瓜就当没看见,也跟了进屋。

一进屋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引得宝珠的鼻子只想打喷嚏,揉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忍住,这是个时候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空房子。家徒四壁啊,四面砖墙只是刮了水泥,后墙通风的窗户连玻璃都没有装,只是简单的撑了一张泛黄的塑料布,裸露的电线肆意的在房顶上挂着。不时灯泡还会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夜晚的空气里格外刺耳。

蜡黄的灯光下,圆脸妹子跟只怒气冲冲的小母鸡一样,护着瞎眼老汉颤颤巍巍的坐在一条掉漆的条凳上。小姑娘还想说什么,被老头拉着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老头一阵咳嗽,过了好一会才止住咳嗽,一脸潮红的面向他们,浑浊的白眼球突兀着,干瘦疲惫的脸上都是深深的起伏,很重口音的普通话对他们说:“娃娃不懂事,不要见怪。毛四孩又咋了?”

宝珠看了冬瓜一眼,解释道:“大爷,我们是问件事,想找毛四孩帮忙,没有别的意思,您别担心。”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几乎是带着哭腔说,“他能知道个啥?知道个啥啊?”又是一阵咳嗽。

他们在屋里待了半个多小时才了解到原来毛四孩本名毛志强。屋子的爷俩是毛四孩的老爹和妹妹。毛四孩从一周前出去了,就没有回来过。这孙子这些年把家折腾的底掉,老婆带着孩子跑了。就剩下家里一个瞎眼的老爹和上学的妹子。

宝珠打量了一圈,三间就只剩架子的砖房,这堂屋里除了墙上几张年画以外,就只有墙角的几个放粮食的缸了和一张案板桌,案板上放了一只碗,好像是喝剩下的醪糟。南边的墙角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紧靠着,就是两只老式木箱,已经斑驳的看不清颜色,黑乎乎的摆在一起,上面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一个缺了把的搪瓷缸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泡茶的茶锈已经熏得看不出颜色了,还没舍得丢。

这家里连个正经坐的地方都没有,看得出日子过的够呛!这次出行可以说是一无所获了,宝珠很是失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安慰这对父女几句就离开了半截胡同。看看表,已经是午夜时分,这几天下雨。晚上的气温比较低的。特别这开阔的农村里,冷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宝珠嘱咐冬瓜:“快点走,找个地方落脚。”

刚来的时候宝珠记得前面的大路方向是有个租房的标志,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摸到跟前,那粉红色的灯箱下拍了半天门,才出来一个粗壮的婆娘,横着脸。没好气的说没房!冬瓜姐长姐短的硬塞了200块钱,才终于给他们弄出了一间形迹可疑的房间。冬瓜点头哈腰的揪着宝珠进了屋,关上门,尴尬的耸耸肩膀,宝珠恶心的直翻白眼。

这间貌似储物间的房子里,墙角只有一张床。铺着皱皱巴巴的粗布单子,和一床被子。还有一个八十年代的土黄色床头柜,可怜兮兮的靠在床边。宝珠不放心的闻了闻,还好被子没啥味道。摸了摸,还算厚实,于是嫌弃的撇撇嘴,也没有洗漱直接甩掉了鞋子,和衣睡到里面。

冬瓜啧啧的收拾好宝珠的鞋子,也放好自己的鞋子,打个哈欠靠了过来。两个人也顾不得那么多,背过身去,自顾的休息了。宝珠感觉到了温热的体温,不一会就听见鼾声起来,这一天辗转,大家都乏了。于是窝在一堆,一觉睡到天亮,至到他们被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

一睁眼已经中午,外面霹雳巴拉的放起一阵鞭炮,紧跟这就是几个“咚!”“咚!”的闷声雷子,甄宝珠被惊醒,看了身边睡得不知死活的冬瓜,只能自己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打开房门。这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气味,去一问,原来是村上的一家大户办丧事,今天搭起灵棚摆场子。

想着该是老牛所说的那家吧,这吹吹打打的就是请来的乐队。说是主家也是个孝子贤孙,开席三天还请了县剧团的角再吼三天三夜的秦腔,算是给这过世的老母亲尽尽最后的孝。

冬瓜一脸丧气的表情的跟在后面,头发乱糟糟的望着那彩条布支起的棚子,夸张的张大嘴巴:“这是什么东西啊?葬礼?”宝珠理解的拍拍这个傻孩子的头,估计这孩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村上的流水席,不过看来这里应该没有啥事了。不如今天拜访完那家之后就早点回秦城。

路边有卖饭的摊子,小地方也没有啥可吃的。要了一笼小包子和两碗稀饭。捡了个背门的位置坐下,紧跟这后面来人要鸡蛋醪糟,老板娘吆喝一声“里面坐”就熟练的从缸里舀出一大勺糟米,飞快的放进煮开的锅子里,手起打了1个鸡蛋进去。一分钟一锅弥漫香气的醪糟鸡蛋就出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