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讷失神地看着他:“想明白什么?”
易燃握住她单薄的双肩,叹息一声,“你写了李顽石和姜辛束,难道就没认真想过姜辛束为什么会嫁给别人,李顽石始终没告白?”
李晓澄咽了咽口水:“因为,还不够爱,吗?”
因为不够爱,所以中途放弃了。
因为不够爱,所以从不敢逾越。
因为不够爱,所以勉强在一起也没意义……
等了这么久的答案,居然这么简单。
李晓澄沮丧地如同丧家犬,为自己的执着感到可笑,可笑到了,又觉得自己太可怜。
她奋然爱了一场,拼上性命,可对方却始终以为“我不够爱你”,选择了离开。
“那你又何必专程去一趟马尼拉呢?”
他难道不觉得自己言行自相矛盾吗?
闻言,易燃松开她的肩膀,退到一边,看了她一会儿。
李晓澄等他回答,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他的一句:“因为我觉得烦了。”
他厌烦了arl三番两次拿他和李晓澄的过去试探裴庆承的心意。
他烦透了arl这女人利用李晓澄对他的关心折磨所有人。
“那个女人不知好歹,令人恶心,看在梅梅的面子上我忍她多时,没想到倒把她的胃口养大了。千不该万不该,她都不该拿我父母的事当噱头引你入局,我父亲是梅梅的心头肉,她这么做,不是早死吗?”
原来,如此。
藏在背后的指尖抠得黄花梨木书桌留下几道指痕,力气用到尽头,李晓澄突然卸了这份力道,软了下来。
他的心情,她能理解。
当初arl借言瑞庭之手污蔑她父亲,她恨不得当场手刃了言瑞庭解气。
但是,“那生日礼物你怎么解释?”
“嘁,礼物不是你问我讨的吗?顺水人情,你嫌弃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再也无法激起李晓澄的情绪,穷途末路,她也不必上下而求索了。
她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会蛰人似的,带着些许疯狂的意味。
易燃静静地等她笑够。
“很好。”
什么很好?
她冷冷地看着他:“刚好我也不爱你了,我还在琢磨怎么面对你而不心虚,现在好啦。”
她耸耸肩,神情从心如死灰,转变成了如释重负。
易燃很突然地想起叔叔在背地里叫她“小凤凰”。
凤凰浴火重生,倒是很符合她的个性。
李晓澄离开后,他重新坐回了躺椅。
玻璃杯里的红酒早已见底,残存在唇齿见的酒香滋味逐渐苦涩。
叹息之际,他接到了李枭的电话。
凌晨一点,这老人家还未睡,可见对孙女的爱重。
“见过了?”
易燃放下酒杯,回答:“见了。”
“说了什么?”
想起方才在他面前形神俱灭的李晓澄,他略去了过程中的一切歪曲,森然回道:“她说,我不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杀人犯或者精神病患的儿子,而是因为我爱上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