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摘了面纱,披上风衣,如蝶般在领口处翻出一圈貂毛皮裘,白衣如雪,红衣似火,两种极致在她身上完美的体现,连萧明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子,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
不知是谁打过招呼,酒已送到,还有一个小火炉,用来暖酒。
台阶上的积雪似乎是刚被打扫干净,只是白雪满天,三人落座后又铺上一层银白。
四个人刚好坐满,都不是畏寒的人,落雪赏梅,青梅暖酒,的确是一种享受。
只是天已经黑了,寒风中除了能闻到隐隐传来的花香,便就只能看到灯影下白雪。
萧明看三人都是漠然喝酒不语,不由好笑的举杯:“酒是好酒,只是加了青梅,味道便到底不纯粹了,就好像喝酒的人一样。”
他说的很含糊,其余三人却静静听着,静静的各自对视一眼,然后再默默的喝掉已经冷了的酒。
冷了的酒,入口像冰,如喉却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一样。
对于萧明冷冷的目光,不知如何开口的南宫北原只能默契的装作不知道。
龙儿终于忍不住开口:“其实,约你喝酒的提议是阿久提的。”
“酒葫芦?”阿久,她们是这么称呼酒葫芦的。
有人起了头,那么其他人接口也就顺畅一点了:“对于你的大名,我们是久仰了,一直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酒葫芦就说,要是想知道的话,和你喝一次酒就知道了。”
萧明点点头,表示明白:“酒葫芦的话让你们约我。”
龙儿南宫一副“就是这样”的点头。
“为什么?”亭上的灯笼摇曳,透过灯罩的烛光映着他的眉眼,墨色般深邃。
龙儿南宫一起去看北原,把不准萧明的这个为什么指的是那个方面。
“因为你会遇到很强的对手,挑战一种很根深蒂固的势力,那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北原端起酒杯,开口了,他说完后目光便直视着萧明,看他的反应。
萧明在他开口时正准备端起酒杯喝酒,北原的话,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喝完了酒,才平淡的问了一句:“你们知道我一定会做吗?”
“是,而且,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龙儿点头,看杯子都空了,便提起酒壶倒酒。
“哦?”看着龙儿为自己的杯子添满酒,萧明虽然问了,却没有想要知道答案。
他没有那种要知道答案的好奇。
“换一句话问,对于今晚知道的,你是怎么想的?”南宫试探着开口。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生下来,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自然是免不了伤害和被伤害,无数句话总结下来,无论我怎么想,对于其他人来说,并又没什么差
别。”萧明忽然笑了,有几分开怀的模样。
“不,有差别,很有差别。”龙儿皱着眉头。
“有差别也好,没差别也罢,以一个正常人来说,我该信你们吗?”萧明无所谓的反问:“从一开始便是建立在欺骗与被欺骗上面,生活离不开谎言,只是有些时候,若是一直欺骗,无论是欺骗的一方还是被欺骗的一方都会累的。”
“是的,所以现在你累了?”龙儿眉头皱的更深。
萧明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讥消:“只要是人就总是会累的!不是吗?”
“我现在还能说什么?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也不想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甚至不明白,她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究竟是要我干涉还是不干涉,她究竟是要我放手不管还是彻底的加入。”萧明大笑:“说吧,有什么便说什么,你们一定还有很多想要说的。”
“你冤枉她了,我们并没有见到她,而她的信里头,没有一句试探你的意思,这是我们自作主张,抱歉,我们自罚一杯。”北原淡淡的开口,三人一起喝了一杯:“这一杯我们敬你,过后,在这件事上我们不会再兜圈子。”北原举起添满的酒杯,萧明也随着他举杯,四杯一碰,都是一口干完。
“原谅我们的试探,因为我们不得不小心。”龙儿抱歉的开口:“我们来这儿有三个目的,一个就是试探你,这个局也是我强烈要求的,我不能再让眸姐姐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