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床的另一边是空的,她伸手去摸,已经凉透。
如若不是腿间的不适,她还真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春梦。
纪如斯裹着被子,鼻翼间还残留着他淡淡的味道,带着一点酒味的、却又清清爽爽的、干净利落的味道。
嘴唇有些红肿,记忆里她霸道的、放肆的啃噬纷至沓来。
想不到都一年了,他还是那样,我行我素起来的时候谁都挡不住。
电话铃声响起,她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连手臂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
“喂!伴娘!后天就是我的婚礼了,你居然还在睡觉!”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睡觉?”不会是她在自己家里安了监控吧?
“我一听你声音哑哑的,老实交代,昨晚和哪个男人鬼混了?居然把声音都给弄丢了!”
纪如斯脑袋飞快运转了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我......我只是有些感冒。”
她不大会撒谎,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对方听出破绽。
好在林晓沉浸在准备婚礼的喜悦当中,没听出有什么不对劲,“感冒啦?那你一定要去医院,后天你要保证健康快乐的出现在我的婚礼!”
“嗯。”
挂了电话,才发现公寓里安静的可怕,打开手机,输入那一串熟悉的号码,终究还是放弃了。
她记得他说过,不想她通过这个号码找他。
并不是两人有了鱼水之欢,她就该去触碰他的底线。哪有睡了一晚上就回到从前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你情我愿就该留在黑夜。
天亮了,就该醒了。
一种莫名的空虚感铺面而来。伸手想要抓住的东西,原来一样也没握住。
婚礼当天,是纪如斯第二次见到毕朗。
她和林晓向来只是单独在一起。上次见到毕朗的时候,还是在大学她帮林晓递纸条。那时候他还是个青涩的男孩子,皮肤很白,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像是童话里面走出来的王子。
毕朗是学校出名的才子,弹得一手好吉他,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在教师角落里面。他的眼里总有一股淡淡的忧郁。林晓只一眼便被迷住。
那么张扬的女孩子,追起男孩子来毫不含糊。
于是为了拿下毕朗,那个成天泡夜店化浓妆的林晓变了:她乖乖的将一头爆炸头拉直,卸掉满脸的化妆品,学习着那些文静的女孩子,轻声说话,安静走路。
恩,变成了一个乖乖女。
纪如斯曾经问她,“为了他,你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