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下意识地,先是看一下自己的背后,是否有人,然后仔细打量四周。
“夫人,不用看了,没有其他人。”
清欢没有再去看了,既然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因为从目前来看,她没有害清欢的心。
“我该叫你玲珑,还是画屏?”清欢淡定自若地问她,如果拂沧不在,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随夫人的意,”画屏也很自若,她擦干净了手,继续说,“夫人若有时间,奴婢带夫人去一个地方。”
尽管她很想知道去哪里,去干嘛,但是她没有问。
“好。”没有犹豫她就答应下来了。
画屏轻笑一声,又继续将手里的事情做着:“奴婢得把衣物放回去,夫人可要稍作等候。”
清欢也不急,看她将晾干的衣服折叠好,提着篮子走在前面,一直跨过别门,进了房间将衣物放好,才走出来,在门口站着做等待状。
“霜和,你先回去吧。”清欢先将霜和打发回去。
霜和混迹宫中多年,早就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清欢让她走,她自然毫不犹疑地回去了。
画屏走前头,清欢跟在她后面,走出了长乐殿。
宫中她完全不熟悉,这还是第一次走出长乐殿,外面的宫道大而宽,却鲜见巡逻的人。
她虽不问去哪儿,心里暗暗留意着所走的路线,至少要记住怎么回去。
她们无声地走着,在诺大的宫中绕来绕去。清欢诧异于画屏为何对宫中如此熟悉,仿佛在宫里呆过很久似的。
先前还能见着一些人,越往后走人越少,直到最后,竟然一个人都未见着。
她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但既然跟着来了,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画屏在长乐殿不杀她,想来不管去哪里也无心杀她。
但是她害怕的是拂沧。
若是拂沧在那里等着,等她到了就强行带走。这次又有谁能救的了她?清欢开始为自己的莽撞后悔,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在吗?”
画屏的步伐一点都没停顿,也没转头亦没有迟疑:“夫人到了就知道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增加了清欢心里的不安,她无意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匕首,三娘给她防身用的,她一直都随身带着。
走了不知道多久,她们终于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这里完全没了宫中的气派,反而是断壁残垣,遍布蛛网。
若不是没有看到宫墙,她都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出去。
画屏推开了破旧的门,门上朱红的漆都掉了大半,铜环亦锈迹斑斑,大门随着画屏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院内已经是杂草丛生,她们的闯入惊起了在院子里觅食的鸟,扑棱棱地飞到天上去了。
草丛中有一条新踩出来的路,画屏带着她,走到一间破烂的屋子前。
清欢打量了一下,那窗纸已经破烂,有一扇窗甚至已经断开,半耷在窗棱上。待走近屋子里,里面的场景则更是令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