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推之下,也是实在难以自圆其。
路远,途险,是其一。
其二,便是那旨意上,从头至尾,都未提少年半语。
依照现今这位的脾性。
最忌……下臣擅作主张。
少年此番不成,是情理之郑
成,则多视作无功无过。
又何谈别物?
思绪淡翻,顾庭季便已舒眉作罢。
倒是转而细量起,几日后的扬州之行来。
想起自那日旨意颁在萧王府始,京都中闻风而动的犬鼻爪钩。
青年望着夜色中跃动翻燃着的火苗,眸子轻划过一丝未明的神色。
唇角浅弯,将笑未笑。
看来这位陛下,委实也是太平安稳日子过久了。
御下之术,颇有懈怠了。
火光下,青年平日里瞧着俊美朗清的眉骨,倒是平添了几分利落与锋意。
自然,依旧是那副万物皆是彻,万法皆为无的清淡润泽的君子模样。
苏清宴忽一搁碗转眸,瞧见的青年,便是此番模样。
怎么,瞧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少年心中微顿。
自然,指的是字面意思上的不一样。
譬如肉眼瞧得见的,容貌。
……
三人用完饭,苏清宴便当真尽职尽责地做起随身啬活计来。
“公子,今晚只好委屈您一下了。”
少年微仰着头,笑得纯良乖顺。
见惯了书院里的苏清宴,顾庭季虽对着殷切乖顺如啬少年,一时有些不适。
但也接的自然,颔首微应:“嗯。”
沉默寡言的船家对这有客船不坐,偏要来光顾他这蓬船的公子哥,也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么些年撑船下来,一年总能遇上些追求些什么山水意趣的傻愣子。
就如这青年一般。
船家王大蹲在岸上,取着噼啪还冒着几点火星的炭枝,望了一眼立在船头外的男子。
待王大收拾完火堆,便就着河水刷起碗来。
只是不想,愿坐旧蓬船的公子哥不算少见。
这乐得一个劲儿同他搭话,甚至要撸起袖子帮他刷碗的厮,倒是头一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