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
经过山门楼。
凌灵环顾一圈：“咦？那两个看门的怎么不见了？”
“他们逃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个佝偻老妪，一手后负，一手持龙头杖，从门楼一旁转出来。
第13章受伤
“是你？”
门楼后，老妪一现身，青荷只看了她一眼，下意识尖声叫道。
凌灵转过头，疑惑道：“青荷，你认识她？”
青荷咬唇道：“认识。”
不等她多说，玉凌道：“你们先下山去。”
凌灵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对面的老妪，微微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这老太婆八成不是一般人。
满脸褶子的老妪咧嘴一笑：“何必急着走？”
她后负的左手伸了出来，屈指一弹。
无声无息，仿佛只是个随手而为的动作。
而玉凌却在刹那间移形换位，挡在凌灵身前，衣袂飞扬之际，亦有一声闷响。
于此同时，凌灵三人也被一股无形劲力挟裹，一齐飘落出两丈远。
站稳之后，凌灵转过身看了一眼看着老态龙钟的老妪，这老太婆，刚刚是想对自己下手？
而才回头，刚好见到老妪将龙头拐杖轻轻一敲。
地面隆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掀起地皮，向前急窜，飞沙走石。
玉凌往前踏出一步，地表隆起处顿时炸裂，轰隆剧震之中，尘埃飞扬。
凌灵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个无极高手，真是不动则已，一动非人哉，举手投足，皆神乎其技，让人惊叹亦惊骇。
这时，玉凌再次出声，吩咐道：“青荷，带她们下山。”
她在说话间，人也继续迈步，缓缓向老妪走去。
四周突起寒风凛冽。
青州之地，高原之所，本就气冷，而此刻，骤然气更寒，玉凌步履所过，更是形成一条寒霜小径，冻土三寸。
哪怕相隔数丈，凌灵三人仍是齐齐打了个寒颤，俱觉刹那惊寒袭至。
明月天望着师父的目光中，充满难言的神采，呢喃道：“月曜之凛。”
而下一刻，她便坚毅亦果决地说道：“幽星，我们走。”
扭头就走。
“师父小心。”
凌灵看了看师姐的背影，回头大声提醒了一句，急忙跟上。
这老太婆明显是师父都要重视的敌人，她们留下，只能添乱罢了，这时候，小女儿姿态最是不可取。
直到三人走远，身影不见，老妪都没有出手阻扰，只是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玉凌。
而此时，玉凌与她相隔已在一丈之内，方圆两丈之内的地表，已经凝结出了一层厚厚的冰层，及至草木，可见冰封霜覆。
老妪却并不在意，反而笑意盈盈，品头论足：“嘿嘿，不错不错，几年修行，比上次强多了。”
却在说话间，将拄地的龙头拐杖抬起，又一次轻轻敲下。
清脆的崩裂声响起。
骤然间。
满目寒冰尽碎。
……
凌灵三人迅速下了山，又疾行七八里之后才停下。
凌灵回头看了一眼：“跑这么远了，应该影响不到师父了吧？”
明月天道：“就在附近等师父的消息吧。”
凌灵询问道：“青荷，那老太婆是谁？”
青荷忿忿道：“她就是五年前宫主追杀那淫贼时，现身阻止之人，当时若非这老太婆忽然出现横插一脚，姓林的早被宫主解决了。”
凌灵恍然：“原来是她。”
青荷又道：“当时，这老太婆只说了些见猎心喜之类的话，原本我一直以为她真的只是恰逢其会，可如今看来，那次她出手并非意外，她与林品象那淫贼根本就是一伙的。”
凌灵道：“应该不是吧，她既然就在山下，如果是一伙的，还能坐视咱们在山上大开杀戒？”
青荷道：“也许是她还有其他什么谋划……但与林品象肯定关系匪浅，否则如何解释她今天出现在这里？五年前有她，今日又有她，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凌灵不说话了，她也想不通，何况，再多猜测也只是猜测，多想无益，静等吧。
夕阳西沉，时至黄昏。
凌灵无聊顾盼之际，忽然发现三四丈外，多出了一条人影。
而一见这人，凌灵便心底一寒，脸色刷的变白。
是那个老太婆。
此时她衣服多有碎裂，发丝凌乱，左边脸上有一道细微血痕，龙头杖也已不在手上，但嘴角挂着的笑，显得格外森然。
凌灵看到老妪的同时，她也缓缓将一只手抬起，凌灵惊得亡魂大冒，扭头就去拉坐在一边闭目练功的明月天：“姐姐快跑，啊……”
却已晚了，只感背心一痛，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跌落出去，滚了几圈，吃了一嘴泥和草。
“好痛。”
凌灵趴在地上，双手本能地紧紧抓住青草不放，她后背仿佛被人拿几百根针扎了一样，除了那一阵阵强烈的刺痛，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同时。
明月天来不及站起，身子晃了晃，闷哼一声，身体前倾，一只手撑着地面，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她也中招了。
旁边，青荷在惊呼。
远处。
惊鸿白影一线闪，与那老妪交接。
轰隆仿如雷鸣，地动山摇于一霎，大片地面下沉，四周开裂如蛛网，席卷烟尘漫天，老妪带着怪笑借力飞身而去，只余一阵阴森森的余声：
“小娃娃，送你们一件礼物，希望你们会喜欢。”
又人影一闪，一脸苍白的玉凌掠出尘霾，到了凌灵与明月天身边，将二人放在一起，一手一个，按住胸口，渡入真气，勘察内况、压制伤情。
凌灵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好像看见玉凌，不禁松了口气。
先前看见那老太婆忽然出现，她都还以为师父已经落败跑路、被擒乃至身亡，今天要完蛋了呢。
……
而与此同时。
华山。
玉女峰。
罗天正与大师兄日常切磋，二人武功都算得上是护法级数，也称得上是高手了，你来我往，剑光飞动，人影纠缠，让一旁观战的几个弟子，看得眼花缭乱。
忽然，罗天眼前恍惚了一下，剑锋随之一颤，直接被杜万豪震开，险些铁剑脱手而去。
杜万豪没有趁胜追击，退出两步，收剑而立，问道：“罗师弟，怎么分心了？”
罗天迷茫道：“我也不知道啊，忽然就反应不过来。”
杜万豪想了想道：“是不是整天练武，太累了？你可能需要放松几天。”
罗天摇头道：“我没事，咱们继续吧。”
杜万豪看了看他，似乎的确没有事，点头道：“好吧。”
二人再次纵剑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