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龙泉的思路都给打断了，她疑惑地看了眼艾锐，发现他只是无精打采地摊在桌上，并不像是认真的样子，这一类的没意义的话他今天已经说过许多次了，她也没打算再理会。

然而，艾锐开枪了。

不是把枪掏出来当着龙泉的面开火，而是悄悄地把枪放在了桌下，朝着龙泉开了一枪。

龙泉确实被惊了一跳，但在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有选择闪避，她能感受到子弹从她能力范围内划过的轨迹，这一枪本就没有要击中她的意思。

但是作为一个表态，确是已经足够了。

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动了周围的茶客，由于两人就坐在街边靠墙的位置上，街边的行人也疑惑地看了过来，不过暂时没有人选择要离开这里。

艾锐把枪抬了起来，又一次朝天开了一枪，人们这才迅速但毫不慌乱地离开了街道。

茶馆里的茶客们靠门的就顺着门离开，靠里的就就近上了楼，龙泉看了眼自己身后被粗大的子弹打出了一个凹陷的墙壁，以及出现了同样的痕迹的天花板，无奈但也有些兴奋地握住了从背后划到身前的剑柄。

她现在脑子动得已经足够了，体力的消耗确实少了一些。

龙泉握住剑柄的同时，艾锐就迅速地退向了后方，并掏出了另一把左轮手枪连续向着龙泉射出了两发子弹。

另一只手在同时将之前的那把枪插在了腰间的皮扣上，掰开了枪膛，并从背包中掏出两枚子弹推入了枪膛。

这只手将枪膛合起时他已经射空了左轮手枪的六发子弹，为艾锐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却没有争取到任何的距离。

龙泉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用上了艾锐为她制作的七面小盾片，这六发子弹全都用盾片挡了下来。

盾片本身带着一个弧度，子弹击中盾片的同时就发生了偏移，龙泉控制着盾片向着与偏移相同的方向推动，也把同样的力量作用在了子弹上面，这些子弹就全都绕过了她的身前，全数击中了她身后的墙壁。

子弹只有六发，盾片却有七枚，最后的一枚盾片被她撑在了身后的墙壁上，这股推动墙壁的力量增进了她前冲的速度，也增加了她抵御子弹的力量。

这一套动作她在与马强作战时就已经能够熟练运用了，现在则已经更为得心应手，艾锐把左轮放回皮扣上准备上弹并掏出另一把枪的时候，她已经冲到了能把剑刺入艾锐胸膛的距离。

不出意外地，艾锐还没来得及开枪，龙泉就已经以剑脊把他的枪拍落在了地上。

艾锐愣了愣，随即无可奈何地笑了，说实在的，他并没有能够发挥出自己全部实力的机会，毕竟只是交手，他不可能下死手。

这两把枪是他在有了新思路以后制作的，其中一把延续了之前那一把的标准，是一把短枪管的双膛霰弹枪，配套的子弹比之前也稍作了改进，不再追求子弹初速和穿透能力，但扩大了子弹内可以容纳水分的空间，并内置了许多小铅丸。

击中目标后以子弹的爆炸推动弹片和铅丸造成更大的杀伤。

另一把则是加长了枪管的左轮手枪，特制的子弹内部依然有容纳水的空间，但相比另一把要小了很多，击中目标以后依然会爆炸，只是能够造成的伤害要逊色许多。

这把枪追求的是射速和穿透力，在穿透力的方面还有改进的空间，但他还没有解决关键的技术性细节，暂且这么用着。

以这两把枪来对付龙泉，让子弹爆破的方法他就不可能去用，因为龙泉虽然控制金属的力量很强，却是没有办法将控制的数量增长到太多的。

控制她身上用来为自己增加速度和力量的部分以及七块盾片，再加上一定数量的子弹，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她的极限。

这一点在这之前她是有跟他提到过的，仅仅是达到目前的控制力，就已经是她训练多年的结果了。

如果让弹头爆炸开来，细碎的弹片就会超出她的控制能力，至少受伤是可以肯定的，这就超过了比试一下的层面。

所以他甚至没使用含有水的子弹，仅仅只是特制出来以配套这两把枪的普通子弹而已。

但用少数量的子弹来面对龙泉，除非艾锐以后采用非金属制作的材质来制作弹头，就必然要面对她能力上天然的克制。

这一点他明白，龙泉也明白，对于她来说这几秒钟的比试结束得干净利落，但也让她体会到了一些面对火力全开的艾锐时需要应对多少压力。

如果拉开距离，并且艾锐可以下死手的话，她确实也没有能够这么快就解决战斗的自信。

从这个角度讲，他们比试一下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唔……”艾锐沉思着把摔落在地上的枪捡了起来，咋摸着嘴自语道。“近身以后是我的短板啊……上次也是被庞牛在近距离击中才丧失了作战能力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短板的。”龙泉倒是不以为意，毕竟不论是什么人，只是想要发挥好自己的长处就已经是一件需要十分刻苦地去努力的事情了。

“话是这么说，要不……”艾锐的眼睛亮了亮。“你教我格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