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子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四个皇上密探:“都是自己人,我这里就说了吧。人是注定要拿的。可刘禅现在正跟几个徽商在谈接手李一两作坊的事。咱家说把他二人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不要吓退了那些徽商。如果吓退了他们,到时候和南洋的七十万匹丝绸订单就没办法交割到那个时候怕是我们都交不了差。”
“李一两的家产现在要卖给徽商?”李方奎立刻变了脸色,站了起来,“上谕可是叫我来追查李一两的家产,怎么能现在就卖给别人!你们这样做分明就是打算欺君,”
“这件事怪我没有说清楚。李大人先请坐。”小金子让李方奎坐下,接着说道,“捉拿刘禅,包括还牵涉哪些官员,追查他们贪了多少赃款,这是跑不了的事。可吴将军前方急需的军饷,还有朝廷今年要卖给西洋的七十万匹丝绸,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把李一两的作坊转卖给徽商,就是为了这两件大事。要是能谈成,前方的军需和今年卖给西洋的七十万匹丝绸便都有了着落。赵大人,这也是你接任后的大事。”
李方奎立刻便明白了小金子说的确是大事,可这样的大事在自己来之前却让罪官在办,这显然便是侵了自己的权,便望向小金子:“公公要是觉得这样做既能解决眼下的军需又能完成朝廷今年卖给西洋的丝绸,我们可以商量着办。可这样的大事还应该由刘禅他们办吗?公公你可要想清楚,这不是小事。”
小金子:“他还能办什么?咱家的意思,是不要吓退了那几个徽商。这几个徽商的重要性想必李总督不会不明白吧?”
李方奎:“安徽的丝绸商大有人在,吓退了这些商人,可以再找别人!公公为何非要盯着这几个商人不放呢,莫非没了这几个人我冥月国是不是就没有了商人?”
小金子笑道:“当然可以再找别人,可今天来的这些徽商都是吴将军的同乡。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何不卖给吴将军一个人情呢?”
听到这里李方奎才一怔,且不说吴龙跟自己的私谊,他现在还是江肩负着抗击海盗的重任,在这个时候这些徽商竟这么快便来到了江南,莫非与吴龙有关?这就不能顶针了。一时默在那里。毕竟吴龙是什么地位,李方奎还是心知肚明的。
小金子:“还有,这件事事前我跟大总管请过示了。李大人不必担心,这也是宫里的意思。”
李方奎一惊,站了起来:“既然这样,自然只能这样办。请公公先派人把刘禅才叫来,我们在这里拿人。遵上谕,还要立刻派一拨人连夜去路清云调来,共同审案。至于那些徽商,是不是还是等我明天跟他们签约为好?”
小金子笑了:“让刘禅才先跟他们签,李大人明天不是更好谈吗?刘禅跑不了,大人又何必非要急于这一时?”
李方奎再不敢小看这个小金子了,想了想,却转向四个密探:“公公的意思,四位上差以为如何?”
密探那头:“上谕是给李大人的,赵大人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件事情不必作文我们。”
李方奎的声调也没有刚才那般高了:“那就分头去办吧。但是不能耽误了正事。”
……
刘禅这时把李一两那个关在牢里的管事叫来了,站在堂前,给那几个徽商算账。管事底下算盘打的十分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几个商人都竖起了耳朵,在那里细听,也是怕了漏了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