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大箱子齐整的摆放在下面。路清云围着箱子来回踱着步,李方奎一脸深思的看着箱子。
路清云:“大人,我们到底该不该打开这箱子?”
李方奎陈思了一会儿,脸上带着疑惑却掺杂着一丝好奇。
路清云见李方奎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李方奎:“本官也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但是这几口棺材实在是分量太过重,如果李一两信中内容属实,这将会在朝廷掀起惊涛骇浪。”
路清云:“大人所言甚是,李一两既然早就做好了准备,还和自己夫人放火自焚,想来不会有假的。”
李方奎:“你说的不错,即刻将箱子贴上封条,本官今夜就启程进京!”
路清云:“是!大人!”
……
乾清宫中。
皇上正在尚书房批阅奏折,小俊子在声旁静静伺候。
皇上批阅完最后一个折子,放下笔揉了揉眼睛:“李方奎呢?”
小俊子:“在偏殿等着呢!”
皇上:“让他进来吧!”
“是!”小俊子说完急忙转身向着偏殿走去。
李方奎见小俊子到来急忙行礼:“大总管!”
小俊子:“皇上召见李大人呢,跟我走吧!”
李方奎:“是!”
……
乾清宫。
宫里的灯这会儿全都点亮了,光明如昼。门窗像以往一样关得严严实实,和以往不同的是,一向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响的乾清宫这时却“劈劈啪啪”一片算盘拨珠声连天价响!
四个小盒子都打开了,赫然摆在大殿的文案上,两个太监不停地从箱内把账册拿出来,依序送往左边和右边那两张紫檀木长案上。
左边那张紫檀长案上赫然摆着一把长有一丈宽有一尺的巨大红木算盘,右边那张紫檀长案上也赫然摆着同样长宽的一把巨大红木算盘。站在案前的也已不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和内阁阁员,而是从针工局、巾帽局、尚衣监临时调来的十二大太监。左边的长案算盘前站着六个,右边的长案算盘前也站着六个。六个太监共用一把算盘,六只细长的手正在飞快地同时拨弄着这把偌长偌大算盘上的算珠,满头大汗,紧张地统算账册。
每个太监的目光都只是死死盯着眼前算盘前的账册扫视,左手毫不间歇飞快地拨弄着算珠,右手同时挥毫记录账目,写出的账居然均是字体工整的行楷!这些人也不知如何练出了这一手一心三用的功夫!
小俊子这时也满头大汗地从精舍纱幔里出来了,没有戴宫帽,却依然穿着长袍,扫视着十二个太监的面前,看哪张账单又已经算了出来,底下的太监们依然是没有回头,算盘珠子被拨的噼里啪啦直响。
左边长案前一个太监飞快地算完了一张账单,便立刻搁下了笔,拿起账单捧到嘴边把还未干透的墨迹用口轻轻吹了吹,然后双手朝小俊子一呈,小俊子走过去了,接过了那张账单。
这时,右边长案前一个太监也拿起了一张写完的账单在嘴边吹了吹,双手一呈。小俊子又走了过去,接过了那张账单。小俊子拿着两张墨迹未干的账单,站在宫灯下仔细看了一会,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他不知道皇上万岁爷看到这些账单会是什么反应,索性撩开纱幔的一角,轻步走进了内室。
如果不是那几盏立地宫灯发出的光把皇上照得须眉毕现,谁也不敢相信,这时只穿了一件贴身的棉布褂子,两只瘦长的手臂扶着偌大的紫檀御案案沿边上,目光死死盯着计算的太监们,一刻都不愿意脱离的人,站在那里的人就是那位一向都再蛰伏的皇上万岁爷。
皇上看着小俊子再向自己慢慢走近,心中也是一紧。